江幼微微闔上雙眼,感受指腹下跳動的脈搏。
玫嬪見皇後並未與她究查,心下悄悄舒了一口氣。
江幼柳眉微挑,輕瞥了眼身邊的男人。
一貫崇高文雅的蘭夫人,卻不想是最八卦的。
在喜樂探聽的權貴侯爵中,鎮遠侯府便是此中一戶。
舉止間流露著不凡的氣度。
這麼不幸的小孤女,不但鎮遠侯爺疼得要命,連帶著她的姑母和姑父——呂貴妃和昊元帝,也是極其寵嬖的,
她如何敢啊!
說著,她緩緩起家,走到皇後身邊,福身道:“臣妾現在為母後評脈。”
江幼伎倆純熟,穴位找得極準,利落地紮了頭部及頸椎的幾處大穴。
皇後甄氏因日日躺在榻上裝昏倒,導致活動不敷,氣血不暢,精力頭跟著不濟,這纔有昏昏沉沉的渾沌之感。
嗯。
為了這事,那忠勇侯府鄭家的至公子,但是恨毒了顧九卿。
提及來,這鎮遠侯府算是滿門英烈。
妥妥的白月光。
午膳擺在養心殿,昊元帝坐於主位,左邊是皇後,下首坐了顧九卿和江幼,而昊元帝右邊本來是呂貴妃的位置倒是空的,其他妃嬪們遵循位份品級,順次排下落座。
現在喜樂才終究明白,本來蘭夫人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這才提早安排好統統,便是為了她能真正幫到女人。
當她餘光瞥見那針筒時,已第一時候望向顧九卿,見他微微點了頭,才放下心中疑慮。
“竹影。”
皇後眉頭幾不成查的微蹙了一下,卻在與顧九卿篤定的目光打仗後,輕聲應了,共同著伸脫手腕。
那少女膚色白淨,麵貌秀美,氣若幽蘭,身上綢緞輕巧縹緲,更加襯得身姿輕巧曼妙。
顧九卿的聲音不疾不徐,道:“當時父皇還說母後神采俱佳,莫不是玫嬪娘娘……與父皇的心機有些分歧?”
這番打圓場的說辭,便是全了顧九卿的迴護之意,表示她也承認江幼這個福運錦鯉的功績。
但呂貴妃明顯不肯就此放過江幼,她輕言含笑道:“如果皇後孃孃的身子大好了還如何會有困頓之感,想來那陳元青也是個廢料,找來的勞什子福澤深厚的錦鯉也是個西貝貨!”
出入皇宮跟進自家後院,根基冇啥彆離。
喜樂神態平靜地彎了身子,俯身貼著江幼耳邊道:“這是鎮遠侯府呂芝娣,盛京四位絕色之一。”
自打進入這盛都城後,蘭氏便叮囑了喜樂,務必把這城中幾位權勢家眷梳理清楚。當時喜樂還不曉得她的企圖,隻覺對勁外——
皇後聽後,顯是極其受用的,拉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神采間非常靠近,更是命人在她身邊加了椅子,讓呂芝娣與她同坐。
皇後望瞭望顧九卿,雖看似神采淡淡的,但眸中還是閃過些錯愕,不想他竟這般保護這小庶女,她輕呷了口茶水笑道:“本宮脫困於厄運,還要多虧了江幼的福澤,不然怕是還睡著。隻是睡了這好久,人都睡得有些困頓了。”
不過斯須後,皇後隻覺靈台一片腐敗。
呂貴妃保持著淡笑的模樣,隻是那笑容透著一股子陰惻惻的詭譎和仇恨。
昊元帝瞥了眼右邊的空位,彷彿正要開口扣問呂貴妃的蹤跡,便聽一聲嬌笑:“臣妾來得晚了,自請罰酒便是。陛下可莫要起火啊。”
這話雖是笑著說的,卻極不客氣。
皇後輕聲喚了一句,道:“便讓她嚐嚐吧。”
精氣神一上來,皇後隻覺渾身都舒泰了很多,她拉著江幼的手,實心實意地誇獎了兩句,更是褪下了腕上的玉鐲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