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棠的反應快得不成思議。他蹬掉活動鞋躍上窗台，腕錶皮帶勾住窗簾穗子都渾然不覺。

炭筆在圖紙上劃出高聳的斜線，她撐著窗台探出半個身子，指尖堪堪掠過燙金書脊。

"住院部走廊的綠植牆設想成波浪形，是因為..."沾水的手指撫過暈染的色塊，趙海棠俄然轉頭，"你媽媽是夜班護士？"

雨眠還將來得及驚叫，男生已經赤腳踩進池中。

"彆動！"她抓起裁紙刀衝下樓，卻見趙海棠正用兩根樹枝當鑷子，謹慎翼翼夾起濕透的硫酸紙，"這些平麵圖用的是可溶性顏料？"

雨眠看著那本精裝書即將墜入下方景觀池，身材比認識先行動。

趙海棠本能地側身擋住雨眠，濕透的襯衫貼在後背，涼意卻壓不住耳後爬升的熱度。

"這是..."趙海棠的金絲眼鏡微微下滑，"產科病房的動線設想？"

[諸葛學姐：模型課堂鑰匙在你那兒？]

雨眠驚奇地昂首。

風掠過他亂翹的栗色捲髮，活像隻誤入實際天下的卡通人物。

"教員，我們在停止流體力學實際。"他舉起滴水的圖紙，義正言辭得彷彿頓時要宣讀畢業論文，"這位同窗在研討分歧液體的暈染速率對修建設想的影響。"

"彆看！"趙海棠落地時幾乎崴腳，踉蹌著衝進課堂奪回詩集。

"你模型裡統統軟包傢俱都是淡藍色。"趙海棠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分鏡似的草圖，"而我在兒科病房住過整整三個月。"

"你們在乾甚麼？！"

春寒料峭的晨風裡，男生捲到肘部的襯衫還在滴水。

他的聲音戛但是止。

課堂墮入奇特的沉寂。

"學長如何會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