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泊酚殘留。"三天後的嘗試室裡，林濤舉著檢測陳述衝出去，"統統死者血液裡都檢出麻醉劑成分！"

沈知夏的指尖輕叩鋼化玻璃，解剖室冷白光芒將她側臉鍍上一層釉質般的光芒："在喚醒或人的影象。"

她的香水味混著河水的腥氣鑽進鼻腔，秦明重視到死者虎口處藐小的針孔。當鑷子夾起那片花瓣時，暗紫色汁液順著金屬紋路蜿蜒，像極了童年影象裡母親打扮台上的鳶尾花精油。

"你七歲那年接管過催眠醫治。"沈知夏的聲音從心機谘詢室的沙發火線傳來，沙漏裡的藍砂正緩緩流淌，"記得阿誰總給你生果糖的周大夫嗎？"

窗外銀杏葉打著旋兒落在窗台，擋住物證袋裡最後一片鳶尾花瓣。晨風裹挾著佛手柑的餘韻穿過走廊，吹散瞭解剖室最後一絲福爾馬林的氣味。

"創口深度3.2厘米，避開橈動脈精準切入。"戴著金絲眼鏡的心機學參謀不知何時站在了察看窗前，白大褂袖口暴露半截茶青色旗袍滾邊，"凶手在複原某種典禮，或者說——"

抓捕行動定在冬至半夜。周永年站在燒燬病院頂樓，白大褂被北風吹得獵獵作響。他舉起右手對著探照燈淺笑，十字疤痕在強光下好像活物。

結案陳述具名那日，晨光漫過嘗試室的百葉窗。沈知夏的鋼筆俄然停在屍檢記錄某處："當年福利院的銀杏果，實在是山杏吧？"

沈知夏摘眼鏡時，睫毛在晨光中投下蝶翼般的暗影。她將帶著體溫的《犯法心機學》塞進秦明手中，扉頁鋼筆字遒勁如舊："備註欄需求法醫署名。"

玻璃窗後的女人俄然笑起來，翡翠耳墜在頸側輕晃。她抽出夾在病曆本裡的照片推疇昔，1998年連環虐殺案的舊報紙影印件上，被害人右手背的特寫鮮明在目。

秦明聞聲耳麥裡沈知夏短促的呼吸聲。她在三百米外的批示車上同步闡發："頂樓水箱，九點鐘方向。"羽絨服掠過生鏽的鐵架時，他聞到熟諳的佛手柑香氣混著火藥味劈麵而來。

"不是隨機作案。"她回身時髮梢掃過秦明肩頭，帶著佛手柑暖和的尾調，"凶手在幫他們擺脫。"

**解剖室的日光燈管收回輕微的嗡鳴**，秦明握著解剖刀的手俄然頓住。不鏽鋼托盤裡的屍身右手背皮肉外翻，十字形創口邊沿整齊得近乎完美，泛著暗紅光彩的肌理如同某種陳腐圖騰。

這是他本週第三次見到這個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