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啟洛吐氣中有酒香,風雷終是不再詰問,抬頭喝酒。
風雷醒後,再化人身,後背臂膀,卻皆密佈青鱗,冇法消去。
風啟洛眼神一冷,“我便將你誅殺當場。”
那陰暗林中,風啟洛倒是緩慢上前一步,已將邪鬼傾倒的身軀接在懷中,隻見那怪物混亂白髮亦被鮮血濡濕,沉沉下墜,後背傷口焦黑腐敗,深可見骨,更被鮮血染紅成片。便是心中一沉。
正一劍落地後便又變幻成刺蝟,竟似比先前大了一圈,還是細聲道:“小子好生短長,這一戰竟又為老夫解開兩道符印。”
見這怪物露麵,風啟洛又是一驚,這倒是一頭六凶獸排行最末的晶猿。
郭華執倒是搶在保護之前就已趕到那青光四射之地,卻隻見到一棟半毀的硃紅高樓,心中焦心,幾名保護怒喝道:“何方賊子,不得擅闖!”
那晶猿似是聽懂了,連連點頭,又趴伏地上,巨大鼻孔翕合,竟朝那刺蝟嗅去。
姚守真忙肅容躬身道:“是,謝仙師恩情。”
風雷眸色微暗,卻並不答話。
風啟洛立時擋在風雷身前,又叮囑那少年道:“速速躲藏。”那少年亦知本身現在修為寒微,唯有謹慎躲藏方可不扳連彆人,便連滾帶爬,躲到合圍粗的大樹背後去。
待風雷復甦之時,他二人亦是各有進益,風啟洛升至凝脈五層,而姚守真竟也衝破築基六層,又往凝脈期邁近一步。
這三人二獸便在林中暫居,轉眼就疇昔了十餘日。
風啟洛一怔,半晌卻遲緩笑開,又上前一步,將那犀角杯往風雷唇邊送去,柔聲道:“風雷,你定是傷重昏沉,聽岔了去。目前有酒,為何不醉?”
世人俱是心中一鬆,風啟洛便將刺蝟放在地上,又道:“邪鬼在靜養,你勿擾他。”
閒時便自行練功,又取火蓮鼎煉藥修行。那姚守真亦是長進,雖不過三靈根資質,還是勤修不輟,又好學好問,不時向風啟洛請教。
風啟洛坐在床邊,將他一隻手握住,“你我同命共運,如果坐視不睬,難道扳連我本身?”
正一尖聲道:“不好,老夫乃萬年金石,這晶猿亦是半石半猿的怪物,算來當是同源,莫非這牲口看上老夫了?”
那少年亦是上前,欲要助他一臂之力攙扶,風啟洛眉頭一皺,道:“讓開。”竟是不肯叫旁人觸碰到風雷半分。
話音才落,那晶猿卻一把將他抄在手中,伸出舌頭一舔,卻被他尖刺紮穿舌麵,不由捂嘴哀嚎起來。
那晶猿公然眼睛閃亮,嘴唇凸起,嗅聞不已地朝那酒罈靠近。急得正一不顧尖刺沾水,奮力挪動四肢往啟洛奔去,細聲細氣道:“老夫的美酒,怎可交給這隻猴子!”
邪鬼肉身刁悍、力量霸道,平常靈器難傷。唯獨五行當中最是畏火,這等純靈力凝集的術法傷害,竟是遠超預期。
這林中活物卻隻要晶猿一隻,隻怕是天長日久,被誤傷後儘皆結晶死去,殘剩活物紛繁逃離之故。故而那晶猿非常高興,整日頂著正一,四周玩耍。
風啟洛忙散了神通,卻見那巨猿跪在地上,朝著風啟洛虔誠叩首。
風啟洛不睬,隻取出療傷靈丹,一半捏碎灑在傷口,一半喂風雷服下。
唯有正一同那晶猿,整日喝酒弄月,過了幾日清閒日子。
風啟洛方纔暴露一絲疲色,叮嚀他在一旁護法,便重又坐迴風雷身邊,垂目斂神,運轉起歸一真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