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卻似有些絕望之意。
唯有風大夫人的親信穆周氏上前一步,低聲勸道:“少莊主帶他返來,定是另有計算。夫人可要去驅逐少莊主?”
莊主夫人薑氏正立在圃中,麵前鐵木架上的青玉盆中,倒是一株通體火紅透亮,彷彿晶石雕就的仙草,中間一根青色枝乾上,結著三粒不過石榴籽大小的紅色果實。
風雷卻過了半晌,方纔低聲應道:“是。”
風雷隻冷掃他一眼,更懶於理睬。隻在廊下石階上盤坐下來,閉目修煉。隻是那殺氣森森,竟有若本色普通四溢,便是留在這院中就有萬千鋼針紮人,叫這些修為不過煉氣的主子苦不堪言。
這密室,便是風啟洛與風雷二人在這風神山莊中,獨一依憑。
風啟洛又將那裝盛絳朱金線草的木匣取出,放在架上,而後挑出幾塊於潛龍穀中彙集的上佳木料,在地上堆砌成柴堆後,一個引火術撲滅。
院中那些奇花異草,亦是移植到百藥圃中,唯有幾株枯梅,卻反倒增加了幾分蕭瑟之意。
不過半柱香工夫,風啟洛又靈氣不繼,藥王鼎搖搖欲墜,他一咬牙,隻得提早收鼎,倒出一堆另有青綠色的殘渣來。
她身邊一名丫環便恭聲應是。
風大夫人悄悄點頭,珠玉環佩亦是隨她行動輕響,“你現在安然無恙,伯母便放心了,你且好生將養。嵐兒,牢記將越明國送來的金康丹給洛公子送去一瓶。”
天一閣乃風神山莊藏書樓,風長昀活著之時,風雷另有權限,故而遍覽群書,卻……
風啟彰回聲道:“孩兒明白。不過……若果然如此,孩兒想將他留在身邊……”
風大夫人不由嗤笑起來,“那賤婦所生之子竟是個爐鼎,當真大快民氣!”
誰料間隔後窗另有兩丈,就有一股劍意狠狠撞在胸口,那主子被撞得氣味一滯,蹬蹬後退幾步,哇地吐出血來,神采慘白,隻得躡手躡腳分開,悄悄自後院小門出去了。
風啟洛推開房門,道:“風雷,為我護法,不聽任何人近前。”
風啟彰心道,你丈夫對本身弟弟做了何事,莫非當我未曾曉得?麵上還是笑得溫良恭敬,道:“孩兒服膺母親教誨。”
此時風啟洛肋下劍傷病癒過半,自是伴同堂兄一行,在風神山莊前堂拜見莊主伯父。隨便對付幾句後,就藉口傷勢未愈,與風雷一同分開。
風大夫人亦是在場聽聞,皺眉道:“這小子年方十六,竟有此等心機,如果不除,恐怕今後是個大患。”
風啟洛赧然,低頭回聲,“侄兒忸捏,學藝不精,不慎受了點皮肉之傷,並無妨事。”
風啟洛微怔半晌,方纔恍然大悟,又羞又怒,竟連耳根亦是火紅起來。畢竟怒道:“注入靈力……並非隻要雙修之意……究竟何人傳授你這等設法!”
風啟洛自是暴露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的神采,連連伸謝。
一名藍衣的丫環悄聲走了出去,屈膝一福,道:“稟報夫人,前堂傳來動靜,少莊主已返來了。”
風啟洛見他不動,催促道:“快些,若再疲塌,恐有人過來。”
密室內空空如也,唯有靠牆一排木架上放稀有十個玉盒,此中存有些貴重仙草,又有兩個玉瓶,風啟洛一一查抄,皆為療傷靈藥。便取一粒服用,餘下皆支出儲物袋中。
風莊主道:“他不過年方十六,黃口小兒,哪懂如此多心機?人後所言,方是真意,夫人多慮了。我風氏一族現在隻出了這一個單靈根,如果毀去,未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