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自懷中取出儲物袋,作勢往那隊長腳邊扔去。
話音落下,四周卻一片沉寂。大家竟屏息靜氣,想要一睹七品靈藥風采。趙宮洺倒是想見雲錦閣在嘲弄聲中,身敗名裂,永無翻身之日,故而嘴角噙笑,往趙景看去。
趙宮洺沉吟半晌,隻得道:“帶我名牌,前去總會借調人手,毫不能讓那黃口小兒把金丹帶入開天樓。”
趙宮洺接過玉盒,又回身看向趙景。他這侄子,心性堅固,資質聰慧,現在卻寂然如一株枯樹,全無半點朝氣。
趙景淒然道:“叔父……你何必如此,斬儘撲滅?”
趙景神采一沉,“高朋在此,休要胡言亂語。另有一事,雷先生伉儷現在那邊?”
便悄悄撫摩他隱有生硬的肩膀,低聲道:“那山莊勢需求為風啟明尋醫問藥,遍訪丹士,趙景隻怕瞞不住。”
郭華執亦是起家,那些身懷真真假假玉盒的伴計們亦已解纜。
郭華執見狀,倒是低歎一聲,“你卻連我一起騙過了。”
趙景麵上倒是溫暖含笑,亦是未曾坦白七品金丹之事,令白掌櫃捧出一個寸許見方的極品羊脂玉盒,才悄悄揭開盒蓋,就見金光繚繞,光彩大亮,充盈靈氣由自那粒天子金丹上溢開。
趙景身形又是一晃,麵上如金紙,慘淡笑道:“趙會長,得饒人處且饒人。雲錦閣已……何必再逼我丟人現眼。”
趙景反手緊握他手掌,咬牙嘲笑道:“既然那人美意相邀,我又何必推卻。出來便是。”
那隊長道:“我等獲得密報,刺殺明公子的修士便是你二人之一,快快束手就擒,免得道爺費事。”
趙景聞言,倒是攥緊五指,咬牙怒道:“我敬你一聲叔父,這些家事,本不該彆傳……若非叔父當時沉湎打賭,又怎會欠下偌大賭資?父親隻為叫你幡然悔過……而後倒是誰遍訪靈藥,為叔父接上斷指?”
郭華執擋在趙景身前,道:“我護送你歸去。”
就有一名管事聲音宏亮,將件件寶貝報著名來,又揭示世人麵前,換來聲聲喝采。
這本就是風啟洛信口扯談的身份,旁人自是全無線索,便是想請雷丹師一見,也不過被趙景一句丹師耗費太重,現在已去歇息給悄悄擋了返來。
為首者乃是個凝脈八層的妙手,年紀三十開外,手中握有一條混鐵蟠龍棍,四周十餘名保護,倒是將他二人同侍從團團包抄。
趙宮洺沉聲喝道:“閒話休提。賢侄既已來了,便隨我進鬥寶會一觀吧。”
鬥寶會乃開天集盛事,這佳耦如果前去,也是道理當中。靈寶隻得捧著食盒,又折身往開天樓行去。
趙景早得風啟洛囑托,自是毫不坦白,“實不相瞞,乃一名姓雷的丹師。”
郭華執乃越明國大將,越明國同天應國,又開放互市,故而二人有幾麵之緣。那青年將軍現在一身天青錦服,腰挺肩闊,生得器宇軒昂,卻還是捧著茶盞細品,又含笑道:“隱士掐指一算,料定趙閣主缺個幫手,故而自告奮勇前來。”
趙宮洺冷嗤一聲,“當年你父獨占產業,卻坐視我被賭場逼債,生生被砍下一指。現在也算是善惡終有報。”
又手托金光湛然的食盒蓋,含笑望向那神采烏青的趙宮洺,高雅恭聲問道:“敢問趙會長,這招暗渡陳倉之計,用得可還能入中間法眼?”
那伴計見主子表情極好,斥責時竟也笑意滿麵,便嘿嘿一笑,又道:“閣主,郭將軍也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