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將他滾滾不斷打斷,“你自與我同去。”
無數繡鞋皮靴閃過後,那男人卻進了一扇木門。
趙景倒是神采一白,強笑道:“不想趙某家中那點醜事,竟已傳開了。忸捏。”
風雷神情冰冷,正色以告,卻叫風啟洛驀地生出些許慌亂羞惱來,耳根臉頰亦是垂垂騰起熱氣,強撐的肝火亦是搖搖欲墜,“你但是……我血契之仆。”
成百貴重丹藥,竟堆砌盤中仿若便宜青豆。風啟洛隻將母親的火蓮鼎取出,在手中把玩。那寶貝小鼎不過巴掌大小,金中透紅,雕滿雲火蓮花的紋路,巧奪天工,精美絕倫,被當作進犯法器,倒是可惜了。
正一見狀更是邀功道:“那金丹保護當真好大靈壓,若非老夫見機得快,隻怕就要被他捉了去。老夫乃誅邪伐偽、守正衛道的仙家寶器、兵中王者,你這小子倒是當真捨得,竟敢叫老夫冒然深切敵陣,竟不怕失了老夫這等寶貝?”
風啟洛見竟是趙景親身前來,不由低聲感喟,“想當初雲錦閣乃天應國十大商會之首,何曾將一名才入門檻的小煉丹師放在眼中過。不想現在竟得趙閣主迎來送往,就連驗丹之事亦親身過問。”
仿影珠的氣象亦是轉換角度,俯瞰而下。
風啟洛略點頭,就見仿影珠角度轉換,顯出軟榻上男人的臉來,麵龐清秀,神情慵懶,端倪間有幾分同風啟彰類似,恰是長房那不成器的次子風啟明。本應在萬仙書院好學苦讀的風三少爺,竟躲在父親眼皮底下尋歡作樂,若叫風長昀曉得,倒是一場好戲。
再入第二間房中,更是被翻紅浪,嬌聲豔語,赤條條肢體膠葛橫陳。
本來那些肅殺仇恨,就如光映薄霧,漸消漸淡,風啟洛迎上那人冰澈有若解凍的雙眼,倒是心底一股暖意,自胸膛滿盈到指尖。
風雷嫌他聒噪,隻單手環了風啟洛,又單手取出一罈美酒放在桌上,道:“物儘其用。”
一起卻見行人來往倉促,更有風神山莊保護異化此中,如臨大敵普通,氛圍沉重。不由起了狐疑,倒是忍耐至雲錦閣,見了趙景方纔開口相詢。
一念至此,風啟洛更是恨極怒極,隻願現下就去將那人大卸八塊,抽筋扒皮。
那房內空曠,又鋪就猩紅厚毯,更將那房中幾具少年的纖細身軀烘托得膚色勝雪,發黑如墨。那些少年個個俊美娟秀,隻是皆被繩索捆縛,肌膚上亦是閃現縱橫無數的鞭痕,儘跪在一人腳邊,神采或哀慼或奉迎,全然冇有半絲莊嚴。
房中一張石幾上放有個水晶匣,匣中正有一朵幾近透明無色的蓮花亭亭盛開。
風雷卻不知風啟洛憶起前塵舊事,恰是有一年外出曆練,卻遭人挾製,關押在青樓當中。隻是他生性倔強,寧死不平,熬到最火線得風啟彰挽救。
那人卻倨傲如帝王,抬腳勾起此中一人的下頜,手中長鞭曳地,竟如擯除牲口普通,隨便抽擊在那些少年細嫩肌膚上,又生出條條血印。
他話音才落,就覺房中冷下幾分,掃眼身邊人,又趕快換了話題,道:“我看這處所倒是眼熟,卻從未聽人提起過。”
隻是現在看來,那室內陳列、折磨的手腕皆如此眼熟……想必當初,又是風啟彰自編自演的一場好戲。
昨日各式禁止他行動後,卻孤身夤夜刺殺。風雷這般行事所圖為何,卻叫風啟洛胡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