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石隻覺心機龐大,乾脆拋道一旁,帶領眾弟子,護送琉相百餘遺民,折返宗門去了。
風啟洛便和暖笑開,往風雷看去,又道:“螻蟻聒噪,我何嘗在乎過。”
南石抬起手掌,在那少年後腦一拍,便暴露恨鐵不成鋼的神采來。此時朝木同其他弟子正在繁忙,正安排行列,要世人相互攙扶,分開這傷害之地。
南石笑道:“合法如此,多謝。”
風雷卻道:“我在乎。”
那少年先前滿腔氣憤,故而未曾顧及其他。現在被風雷詰責,頓時覆蓋在他霸道森寒的劍意當中,不由膝蓋一軟,便跪在黃沙地上,竟是止不住顫抖。他又不肯再仇敵麵前下跪,一再掙紮,卻反倒顛仆地上,血汙又異化了沙塵,一身陳舊褐衣更是狼籍不堪。一張本應幼年風華的臉上亦是涕泗縱橫,叫人不忍直視。
風雷便眉頭略皺,又並指一劃,一個金色三角錐便平空而生,將那老婦人同青年一道覆蓋此中。老婦人那沙啞鋒利的嗓音便立時消逝了。
他說得這般開闊,卻叫朝木等民氣中更是驚奇不定。
風啟洛又看向風雷,見他略一點頭,方纔轉向那群洗劍宗的弟子,“我二人乃大衍仙宗內門弟子,這劍域乃我師兄為擋邪氣而設,並無妨事,請近前來敘話。”
朝木聞言亦覺有理,便不由窒了一窒。麵前此人行事全然無從測度,竟叫人生出幾分高深莫測之感來。顧忌害怕,便是更深。
這群琉相遺民,父老耄耋,幼者尚在繈褓。修為高者不敷凝脈五層,修為低者不過練氣。縱使再多個十倍,亦難敵他二人聯手。弱如螻蟻,當真是……不值得動氣。
風啟洛笑道:“你倒是美意。”卻也並不躊躇,同先前那般如法炮製,取出數百丹藥,凝靈力、化靈丹,在那百丈周遭的劍域當中結出團團青霧,凝整合雲,竟是淅淅瀝瀝下了一場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