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笑笑不語,這的確就是一個投機取巧的體例,一個因主事者不敢擔負幫其想的既能躲避任務又能處理題目的體例。
接著不等謝遠樵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跳開了,抱上兩個匣子,對謝遠樵施禮告彆道:“女兒就不打攪爹爹了,女兒先退下。”說完對他做了個鬼眼走了。
但謝遠樵這類在宦海上滑不溜秋萬事不肯讓人抓住把柄的人,最後喜好的反而是這類投機取巧的體例。
鳳卿又用心道:“爹爹,您說六姐姐如果曉得她每次從我這裡要走一樣東西,爹爹就補我一樣更好的東西,她會不會氣死?”
鳳卿點著頭“嗯”道:“的確是很難辦,如果如了大舅子的情意對男人從輕發落,則有違律法對大不孝之罪的不容,今後這案子不免不被政敵拿來做文章說其秉公枉法。但如果順著那親叔叔的情意來一個鐵麵忘我,恪守律法對男人處以極刑,則不免在本地失了民氣,影響官聲,且也一定不讓政敵說他冷殘無情。大昭朝對官員的考覈,官聲民望是很首要的一項,獲咎了本地的百姓和文人,一樣影響宦途。也難怪長樂縣令不敢措置這個案子,而是推給了父親這個下級。不過我想,那親叔叔如此揪著自家親侄子不放,想必那男人家中有些資財吧。”
謝遠樵眉眼帶笑,道:“你的主張固然有些投機取巧,但也不失為一個彆例。”
此時這個案子統統人都將重視力放在縣令或知府如何訊斷之上,判輕判重都是錯。但如果弄出一場辯論,百姓的重視力則會轉移到了這場辯論的勝負當中。讓辯論勝負成為決定案件成果的身分之一,讓案子便變成世人審判,而非縣令或知府一人訊斷,縣令和知府接受的壓力天然小很多。
但這個居中裁判的人選應當好好想一想,他這個知府要避嫌,天然不能擔負裁判者,請其他處所任上同級的同僚則一定情願感染這個燙手山芋。
謝遠樵“哈哈”而笑,撚鬚對勁,看著鳳卿道:“你看得一點不錯,那男人擅運營,家中的確攢下很多財產,反倒是他那叔叔嗜賭如命,輸光了祖產變得一貧如洗,常日反倒是要這侄子佈施。他現在反而要置侄子於死地,也算恩將仇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