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青按捺住抬首去看他神情的打動，明知看不清麵具背後臉麵上的神采，心中忐忑他到底有冇有好的良策來應對南軍的再犯。如果冇有，是否就要做好與幽州城共存亡的籌辦？

“易青琴技當真如此短長？如有機遇，我得去聽他彈上一曲。隻是光憑這些，也不能得出甚麼結論，莫非你感覺南越塵有能夠聽過他操琴？”

他的話正說中她心內擔憂的，但臉上卻不能暴露分毫，隻佯裝舉起雙手投降道：“好了，現在不是冇事嘛，我還坐在這裡呢。”

此話說中了關鍵，兩人相視一眼，如果當真是震驚之極，有一種能夠就是南越塵曾經聽過此曲，但要以此評斷易青是南紹的人未免果斷。他的幾番行動早就消弭了特工的能夠，或許是這首曲子能夠本身來自南紹？也或許是牽動了南越塵某根心絃吧。

安撫走了寒玉與肖奈兩人後，她獨坐在屋內，再次想起那首在全軍麵前彈唱的曲。此曲並非隨性而創，是早就在心中，隻是一向冇有真正以琴來譜彈，冇想到本日會一彈而就，且如此勝利深切民氣。

直到傍晚後，秦天策下了一道號令，令眾將放心休整，不消再全軍戒嚴，隻需守夜兵士巡查便可。眾將士紛繁迷惑，但主帥既然下了號令，也無不遵循。

秦天策沉默半餉後，俄然問：“飛揚，你有冇有感覺他......有些熟諳？”

明月天涯，江山嘶鳴，度量沉寂鼓譟；六合肅殺，君臨天下，登上九重寶塔；血染江山，覆了天下，不過一場繁華。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白髮送走黑髮？

眯起眼回想當時那氣象，遊移地說：“說不上來是甚麼感受，當時你冇在場，若在場能夠就曉得一二了，那種悲慘的琴聲不但彈進了你的內心，乃至彈進你的靈魂裡。會有一種熟諳的肉痛閃現出來，這類感受太熟諳了，就好似曾經……”

寧飛揚無言，的確阿離明天的反應有些奇特，他一貫沉冷平靜，極少見他大怒。恐怕他此生的肝火都發在同一小我身上了，至今再無第二人能夠引貳心火而起。竟然這個易青卻能辦到，莫非......“你有聽過此琴音？”

秦天策並冇有怒斥，隻沉聲道：“此計隻可用一次，每次兵臨城下都用性命威脅，那南越塵能次次被騙？就是南軍高低也會對我軍這類行動不屑，也就失了本來的結果了。”

寒玉把臉輕挨在她肩膀上，低聲道：“姐姐，你不要再冒險了，上回是有肖奈來救你，這回又如許以身犯險，你得想想，你並不是隻要一小我啊。”

曾經？曾經甚麼？寧飛揚迷惑地看向他，卻在他眼中看到了熟諳的痛苦，那痛苦之色是隻要在思念某小我的時候纔會呈現的。

那人，那痛，已經刻骨銘心，滲入到血液裡，叫他如何能忘？

對於這個mm，他冇有儘大哥的任務，等他想要彌補的時候，伊人已逝。那種懊悔，說不出，道不明，成了永久的傷痛。實在，寧染青三個字何止是阿離心中的痛，也是他再也不肯提及的名字。

“哦？如何奇特？”

閉了閉眼，再展開時，果斷地說：“我曉得了，今後再不會如此打動。你們另有她們，都在我心底，我永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