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慌了，忙不迭道：“費大人不要焦急，待小人將弩匣翻開查抄一番便知端的。”

“東主，小人倒是有個彆例。”一個部下猶躊躇豫地開口道。

那工匠道：“東主有所不知，我們在‘煉鋒號’鍛造機簧時，用的都是一種很特彆的金屬。東主供應精鋼給我們時，我們便感覺有些不當，但想著精鋼的韌性和彈性也算不錯，這才試著拿來利用。誰知這機簧的力道實在太強，隻幾次用了幾次，這些精鋼所製的機簧便生生崩斷了。”

那人吞吞吐吐隧道：“小人日前在街頭傳聞了一個動靜。固然買賣被我們搶了，但‘煉鋒號’這些日子彷彿並未停止製造連弩和轟隆神弩，現在應當有了相稱數量的存貨……”

這時門外一人手捧一具極新的連弩走了出去，滿臉憂色地向尤濯見禮後道：“東主，第一具連弩已經做好了！”

尤濯冷森森地目光在幾人身上掃視一遍，指著仍在地上的連弩道：“本人不吝重金將各位從‘煉鋒號’請過來，自問待大師不薄。但各位彷彿並不承情，拿著我尤濯的金銀，卻對付做事，要陷我‘千鍛坊’於絕地！”

尤濯眼睛一亮，倉猝問道：“你們在‘煉鋒號’時用的是甚麼金屬？”

尤濯從袖中摸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錦袋，雙手奉到費仲麵前，賠笑道：“此次能獲得為太子殿下效力的機遇，全仗費兄成全。這裡有小弟從南邊帶來的一些土儀，固然有些寒酸，倒是小弟的一片竭誠謝意。還望費兄賞光惠納。”

“甚麼毛病？”費仲也走了過了，神采有些丟臉隧道，“‘煉鋒號’的連弩造出來後，但是向來冇傳聞有過甚麼題目！”

那人先轉頭看看尤濯，見尤濯悄悄點頭，便道：“請大人和東主稍移貴足，隨小人到院中。”

尤濯倉猝拜謝道：“大恩不言謝，若事能成，小弟天然另有一番情意。”

聽到這一聲驚呼，費仲和尤濯的心都一向沉了下去，搶步上前看時，卻見本來安裝在銅管內機簧竟已斷裂了大半。

尤濯作出欣喜惶恐之狀，顫聲道：“費兄看小弟可成麼？”

那人忙按下弩匣邊沿的四個暗榫，將弩匣向上的一麵掀了起來，低頭往內裡一看，頓時收回一聲驚呼：“怎會如此？”

“費兄，此事……”尤濯摸索著開口道。

尤濯一下子泄了氣，寂然道：“如此說來，如果冇有那種金屬來製造機簧，我們造出的連弩便隻是一堆廢料？這可怎生是好？若不能準期交貨，隻怕我們‘千鍛坊’上高低下全要人頭落地！”

“費兄，費大人，費……”尤濯在身後連喚幾聲，見費仲頭也不回的出了門，不由惱羞成怒地望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低聲罵道，“這小人，怎地如此轉臉無情！”

“千鍛號”兵器坊內，費仲與體型、邊幅都頗似尤渾，年紀卻大了幾歲的男人邊笑邊談。

那人苦著臉答道：“東主，這連弩彷彿出了毛病？”

“老弟何必如此見外。”費仲嘴裡說著客氣話，手卻已經伸出去將錦袋接過，看似隨便地將袋口緊開瞥了一眼，看到裡邊裝的都是一顆顆龍眼大小的圓潤珍珠，臉上的笑意更盛，又道，“介弟尤渾在殿下身邊之時，辦事甚為得力，深得殿下倚重。可惜厥後……過後殿下慨歎很久，並且常日裡常說少了介弟，很多事情下邊的人都做得不稱情意。愚兄看老弟才調猶勝介弟，不知可有興趣到殿下身邊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