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方弼暴起發難,這一式“潑風八打”中的“泰山壓頂”來得迅雷不及掩耳,姚天風根本來不及撥馬躲閃,隻要咬著壓根使出滿身力量橫斧向上抵擋。
兵至九雁山下,李靖竟不安營,直接在山腳下的一片空位佈陣,本身滿身披掛,騎乘黑焰駒鵠立陣中,身邊是殷破敗和方弼、方相。他昂首望一望險要的山勢以及建在高山之上、易守難攻的盜窟,命令道:“前去叫陣,要山上的匪寇速速下來受死!”
李靖在前麵的看得清楚,要說技藝兩人相差不大,但殷破敗在南疆久曆戰陣,經曆之老道、應變之自如卻賽過量年困守小小山桑縣的寇貴不止一籌。眼下雖似是一個平局之局,但殷破敗脫手時已如一個高超的棋手般伏下幾處暗子,隻待機會一到,勝負立即清楚。
聽到巡山的尖兵來報說官軍在山下佈陣討戰,三寨主寇貴對兩位義兄道:“兩位哥哥,那不知死的娃娃公然來了,待小弟下山去打發了他!”
“慢著,”二寨主姚天風將他喝住,叮囑道,“三弟必然記得我們起初籌議好的方略,此次交兵給官軍些色彩,讓他們曉得我盜窟的短長以後將他們趕走便是,千萬不成大肆殛斃。遭受小挫以後,那些當官的天然會想方設法地諱飾不對。如果喪失太大弄得冇法清算,恐怕會引來朝廷的雄師征討,當時則盜窟危矣!”
殷破敗承諾一聲,拍馬舞刀來戰寇貴。
“嗤”的一聲輕響,水到火熄,現出衣衫化灰、毛髮焦糊的方弼。總算他“十三太保橫練”已勝利衝破到第十關,體內已生出真氣,固然還遠未到“入水不溺,蹈火不焚”的至高境地,但是在危急之下本能地運氣護體,才氣撐到迅疾脫手的李靖相救而未受重傷。
“噗”地一聲悶響,不幸姚天風如何禁得起方弼神力和青銅蟠龍柱的分量,一擊之下,銅柱未作涓滴停滯,將其連人帶馬砸成一團恍惚的肉泥血醬。
“小弟理睬得!”寇貴承諾一聲,快步出聚義廳,點齊五百嘍兵,開啟寨門從山道上吼怒而下,在山腳下佈陣與官軍對峙。
寇貴方纔升起這個動機,殷破敗手中大刀的刀光一閃,寇貴的人頭便飛上半空。
九雁山在山桑縣各處安排有多處眼線,早已得知朝廷派軍來剿的動靜,乃至已差未幾摸清官軍的秘聞。正因如此,山上的三位寨主都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們誰都不會以為一個十多歲的公子哥帶著戔戔五百人馬,能將具有三千之眾和陣勢之險的九雁山如何。
“糟糕!”
“九雁山頭領寇貴在此!劈麵官軍哪個上前受死?”寇貴騎烏青馬衝到陣前,仗一杆點鋼長槍厲聲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