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清楚不悅，“謁告祖宗那些事如何辦？”

長主隨少帝入殿，邊行邊道：“陛下新婚大喜，妾還冇來得及敬賀陛下呢。”

皇後很為她著想，“不能娶了親，還過得和本來一樣。臣是個活物嘛，陛下眼裡冇我，不但臣工要焦急，皇太後更是要焦急了。陛下情願被人說成不能人道？”

扶微想起丞相昨晚那通氣話，俄然也感覺訕訕的，調開了視野道：“甚麼殺不殺的，我何嘗說過要殺你。如果不想讓你活著，上官氏連累謀反案時，便能夠將你滅族了。”

她聽後悄悄蹙眉道：“你最好彆胡來，不然朕過兩日就能讓你‘崩’了，明白嗎？”

她又氣又好笑，想翻身下來，他伸手把她攬住了，“陛下抱一抱臣吧，臣把腿都拍腫了。”語氣委曲，論扮豬吃老虎的本事，毫不減色於她。

她卻莞爾一笑，“我不需求你幫手，隻需你服從於我。”日光在廡殿頂上閃爍，她歎了口氣，天那麼冷了，撥出的白霧在麵前交叉成雲。她搓了搓手道，“如果與琅琅的婚禮能提早辦，便儘快辦了吧。”

扶微再三聲明，“我內心有喜好的人了，立你為後不過是權宜之計。”

帝後細細籌議，一拍即合，相互都很歡樂，並肩躺在被窩裡策畫起來。夜已經很深了，十月的季節，地上厚厚下了一層霜，一輪孤月掛在天幕上，那麼高，那麼小……徹夜的月色看上去有些淒清。

靈均急起來，“臣隻比上小了一歲罷了，你為甚麼總把這類傷臣自負的話掛在嘴上？十四歲娶妻生子的人到處都是，臣練武，身根柢結實，如何不能洞房？”

定陽長主施禮退出了路寢，她站起家送至門前，看著那貴婦吃緊出了宮門，欣然在簷下站了好久。

“我曉得。”他點著頭說，“你喜好他，我喜好你，並冇有甚麼毛病。”

這是太背麵一回見新後，本來遵還是例，在正式冊立中宮之前，太後起碼要預先過過目標。但因丞相此民氣機過於細緻，怕略有不周，又要惹得他不快。權臣麼，就是有放肆的本錢。基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太後便冇有設家宴，宴請當時髦且待字閨中的皇後。

她也不管，擺了擺手，從雲龍門上佯佯往路寢去了。

太後說：“上好福分呀。”

少帝笑得開朗，“多謝姑母，因昨日隻行大典，不設婚宴，族裡的宗親們也冇能齊聚。明日在千秋萬歲殿裡擺席，我即位這麼多年，各位叔父長輩都就藩在外，便是馳念，也尋不著機遇團聚。明日恰是個好機會，恰逢立後，大赦天下，且台閣已經製定年號，籌算改元了。”

太後略頓了下，礙於皇後在，不好挑明要丞相歸政的事。但眼風遞來，扶微內心便已經明白了，揖手向上一拱，“諾，臣謹遵慈諭。”

“陛下……”

彤史把昨夜記錄的燕褻起居注呈上去，太後大略掃了一眼，臉上笑得極其和暖。請帝後入坐，側過身輕聲細語叮囑皇後：“上自幼孤傲，生於帝王家是件孤單的事，他自小到大，幾近冇有玩伴。現在大婚了，君臣另有相離的一天，伉儷倒是要一輩子相伴的。陛下前朝事忙，日理萬機，中宮今後就多操心吧。長秋宮設有皇後官署，詹事、少府等官員，都是服從於中宮的，有甚麼不解的處所，請他們為中宮講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