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兆，英娥臨時不會有傷害。” 北鄉公主閉上眼，彷彿如許就能稍稍減緩心口的疼痛，“那就先分開洛陽，再做籌算。”

爾朱兆連連點頭，“遵業說得最合老子情意！”

“賊臣爾朱榮元天穆已伏法！城中百姓不準在外逗留，立即各自回家，違者以爾朱叛黨論處！”

“大師也聽到了，皇上已經赦免了在坐諸位，但如果我們現在去攻打皇宮，天然是犯下了不赦的極刑。”賀拔勝不失時機地提示道，“如果宮裡有甚麼埋伏，信賴皇上很情願以此藉口撤除我們這些將軍的舊部。”

就在世人又扭捏之時，俄然又有人吃緊忙忙衝了出去，麵帶鎮靜道，“本來城陽王已經公佈皇上的赦令了，除了大將軍和元太宰，其他人——”他熾熱的目光在觸上北鄉公主的冰冷視野時驀地一僵，訕訕道，“——其他人等皆不問罪。”

很快，他就會再次回到這裡。

“不能走！走了英娥如何辦！他們不會放過英娥的！”爾朱兆眼中充滿著猩紅的血絲，“你們不去，老子一小我去！”

北鄉公主證明凶信，幾乎暈倒，幸虧她性子夙來堅固，強撐著又問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和我說清楚！另有英娥呢？英娥她如何樣了？”

“嬸嬸！這底子就是他們胡說八道！”爾朱兆一臉忿忿。

爾朱兆剛衝到門口，劈麵恰好碰到了倉促趕至的司馬子如，司馬子如一把拉住他，不由分辯地將他拖了歸去。北鄉公主看到司馬子如的一刹時，麵色頓時變得慘白，彷彿用極力量才從唇齒間擠出了要問的話，“將軍他……是不是真的出不測了？”

司馬子如環顧了一下四周，顯見民氣浮動，不由在內心微歎，民氣不齊，即便進犯皇宮勝算也不會大。

一旁的賀拔勝也擁戴道，“不錯，還是謹慎些好。並且皇上辦下了這麼大的事，莫非就冇後招？說不定正等著我們自投坎阱呢！”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爾朱世隆望向北鄉公主，眼中帶著一絲哀告，“嫂子，留在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小叔父！爾朱兆不滿地瞪他。

司馬子如冷冷掃了賀拔勝一眼，他曉得賀拔兄弟都是信奉君臣之道，以為向天子舉刀是大逆不道。

爾朱世隆的麵色有些勉強，支吾道，“可萬一這七萬虎賁軍都背叛了？那我們豈不是有去無回？”

司馬子如這纔將宮裡所產生的事情告之。

“遵業，宮內現在景象如何？”她的目光落在了司馬子如身上，恍然間想起了好久好久之前，初度見到這位少年的景象。不知為何，她對他有種莫名的信賴，有他在，就算是再大的災害，必然也會安然度過。

他的話音剛落，爾朱世隆已然下了決定，“事不宜遲，我們先分開洛陽！”

爾朱兆眼睛一亮，立即看向爾朱世隆——爾朱榮在進宮前將五千精騎的批示權交給了這位從弟。

之前司馬子如派去的人找到爾朱兆時，他們已經接了北鄉公主到了永寧寺。爾朱兆和他叔父一樣，底子也是未曾將元子攸放在眼裡，是以隻是一笑了之，言語間還不忘還嘲笑了司馬子如一番。

是夜，爾朱世隆等人率精騎燃燒洛陽西門而出，一起向河陰而去。在分開洛陽之前，司馬子如朝城中望了最後一眼，天涯是一片恍惚的暗中，星光寥落暗淡，但不管再如何暗中的夜晚，總會比及拂曉的到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