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儼溫言安撫,“太後放心,叛軍一時半會還打不到洛陽。我大魏另有其他將領,下次再派他們去就是了。”
“當然不!”他極快地否定,意有所指地說道,“你說得冇錯,朕部下是冇有人,但是彆人有。”
英娥閉了閉眼睛又展開,“阿爹不會讓陛下絕望的。”
他輕笑了一下,“朕明白你的意義,但是,朕已經無路可走了。”
元詡臉上的赤色一下子消逝殆儘,他重重將劍擲在地上,回身疾步而去。
元詡抬起眼,定定看著她,彷彿想從中窺出幾分端倪。
太後看著本技藝臂上的傷,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之前被打動閃現出的淚光彷彿隻是曇花一現。
鄭儼歎了一口氣,“臣倒是無礙,隻是陛下他對太後你過分無情了。本日敢對你動刀,明日說不定就……”他不再說下去,隻是擔憂萬分地看著她,“不過就算陛下殺了臣,臣也毫不會悔怨伴跟著太後。”
小黃門說到這裡,終究忍不住伏地大哭起來。
太後嚇了一跳,衝動地撲上前禁止,“陛下,陛下,刀劍無眼!阿儼他是朝廷重臣,切勿打動!”
“陛下……”英娥擔憂地走到了他的身後,伸手扶住了他的肩,“內心難過就哭出來就好了,千萬彆憋著。”
太後緩緩回過神,用指尖輕撫他脖頸上的傷痕,低低道,“冇事就好……剛纔真的嚇到我了。”
英娥沉默半晌,終是忍不住低低說道,“莫非陛下就不擔憂我阿爹……”
“孤毫不會讓陛下再傷你。”
說完這一句兩人都冇再說話,氛圍彷彿也變得溫馨起來。
元詡倒是沉默不語,也涓滴未動。
英娥的身子驀的一僵。
元詡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還是強撐著斥道,“現在信都景象如何?刺史元孚安在?城中百姓是否有傷亡?說得詳細點!”
英娥忍不住伸脫手握住了他的手,試圖安撫著他,“陛下當以信都百姓為榮,存亡有度,他們已經做出了無愧於心的挑選,請陛下切勿哀思過分,因為,大魏另有很多百姓需求他們的皇上。”
“需求朕?朕連本身的臣民都保不住,還算甚麼天子!”元詡嗤笑道,“也是,朕手裡甚麼都冇有,就算想做甚麼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說著元詡的手臂收得更緊,倒更像是尋求著某種安撫,彷彿隻要如許才氣消滅貳內心的不安。
英娥的眼睛立時就潮濕了。
英娥微歎一口氣,撿起了那把劍也倉猝追了上去。
英娥字字聽在耳中,下認識地死死捂住本身的嘴,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擔憂地看了眼元詡,隻見他麵無神采地僵立在那邊,彷彿一尊冇有活力的雕像,乃至連眸子也停止了轉動。
“朕不能讓祖宗的大好基業都就義在母背工中。”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淡淡的哀傷,“現在,隻要你父親能幫朕了。”
元詡用手緊緊捂住了本身的胸口,哽嚥著喃喃道,“英娥,朕這裡好疼,真的好疼啊……整整一個城的人,那些都是朕的子民啊,就這麼冇了,冇了……”
小黃門跪倒在地,哽咽道,“回皇上,刺史元孚死守到城破一刻,身中數箭而死。叛軍攻入信都城內曾勸降,可城中軍民無一背叛,就連女子和孩子們也和仇敵存亡相搏,最後全城長幼……皆都殉難!”
“英娥,朕籌算下密詔讓你父親帶雄師進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