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眼睛一亮,忍不住獎飾道,“好一個名正言順的奉旨除奸!”
“不然呢?漢家小兒你若怕了就歸去吧!”爾朱兆的眼中閃太輕視。“彆說是三十萬,就算五十萬我也不會眨一眨眼!“
宦人將皇上駕崩的凶信相告以後,全部營帳內一片死寂。世人惶恐萬分,就連平時最是不動聲色的司馬子如也暴露了難以置信的神采。
司馬子如不慌不忙說道,“想必將軍也聽過前朝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故事。隻要天子在我們一方,萬事就對我們無益。”
宦人稍稍躊躇了一下,爾朱榮等人的神采也沉了下來,爾朱兆更是孔殷地拍了他一把,“你倒是說啊!”
“好!”爾朱榮將聖旨撕成兩半扔在了地上,豪氣萬丈道,“儘起雄師,橫渡黃河,攻入洛陽!”
宦人垂淚答道,“那日皇上到顯陽殿和太後共進晚膳,去的時候還好端端的,誰知以後不久就傳來了皇上急病暴斃……”他哽嚥著說不下去。
“將軍所言甚是……”宦人悲忿地昂首,“不瞞將軍,奴婢曾偷看過一眼陛下的屍身,陛下七竅流血臉頰青黑,多數,多數是中了毒!”
司馬子如的嘴角略微上揚,“我倒是有個兵不血刃的體例。”
高歡哈腰撿起聖旨,大略一看,神情有些不成思議,太後竟然要將軍立即回北秀容?他立即想到重點,“看來陛下傳密詔於將軍的事已經被太後曉得,或許這就是太後下毒手的啟事。”
“將軍!英娥並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荏弱女子,假定她逃出皇宮,一定冇有活下去的能夠。”高歡倉猝相勸。
司馬子如倒也冇急著答覆他,而是望向那宦人,“你可知守住黃河河橋的是誰?”
爾朱榮正要說甚麼,忽聽一向沉默的司馬子如開口問道,“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淑儀現在處境如何?”
高歡說得冇錯,英娥她必然會儘力活下去……她毫不會那麼等閒地死去……
爾朱榮鎮靜了一陣,但又俄然想到了甚麼,很快眼中閃過一絲難色,“皇室宗親這麼多,我們該選哪個才最為合適?”
“將軍,息怒!”高歡上前一步,又問那宦人,”眼下宮內幕形如何?陛下膝下隻要一女,如果以皇女為擔當人,必然難以服眾,不知太後最後選了誰?”
“可太後已立三歲小兒為帝。”爾朱榮有些失落。
爾朱榮一把奪過聖旨,纔看了幾眼就惱得將這聖旨狠狠扔在了地上。
司馬子如挑了挑眉,“幼兒為帝,民氣不平,隻要我們及時立新帝,到時奉旨入洛儘除奸邪,就是天經地義名正言順。”
司馬子如用看熊孩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現在天下動亂,葛榮危急未除,南邊更有世敵蕭梁,如果我們兩邊兩敗俱傷,隻怕讓彆人漁翁得利。“
“荒唐,的確太荒唐了!”慕容紹宗直點頭。
司馬子如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光,“文帝之弟彭城武宣王之嫡三子元子攸,和先帝血脈極其附近,素有賢明之名,又和不幸過世的陛下豪情深厚,看起來是最合適的新帝人選。他頓了頓,“彆的傳聞鄭先護和他的乾係非常靠近,如果曉得好友為帝,河橋一關我們必然過得會輕鬆一些。”
爾朱榮目光微閃,顯見是聽了出來,非常在乎地問道,“莫非遵業有彆的好主張?”
畢竟這不是集市裡買東西,他們所要攙扶的乃是天下最高貴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