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元低下頭,頓時不敢言語。
清原微微擺手,笑著說道:“啟元是美意。”
水源道長聞言,略微沉默了一下,並未馬上答話。
“這倒不至於,來人道行還是比貧道稍低一籌的,若真正鬥法,貧道要取彆性命也駁詰事。”水源道長俄然歎了聲,說道:“隻是每到夜間子時,貧道都有要事,脫不開身。對方也曉得這點,白日不敢來,隻在早晨襲擾……就在前夕,貧道那師弟已在他部下受了重傷,勉強保住性命,有力再鬥,隻好閉關療養。至於貧道,固然作了很多籌辦,如符法陣紋等等,但這兩個弟子道行太淺,應用不出原有的功效,而貧道實在冇法脫開身,徹夜他若再來,隻怕不輕易疇昔了……”
之前清原住在道觀當中,有多少本領啟元天然是不知的,但約莫曉得這位清本來生道行不算太高。剛纔固然模糊說到清本來生有所衝破,但也不該該是上人的敵手。
清原回了一禮,道:“此去南梁,有些境遇,幸運衝破,畢竟是運道居多,不比道長多年堆集,秘聞深厚。”
清原問道:“但是有難言之隱?”
這時,啟元看了看清原,又見師父很有猶疑之色,遊移著道:“清本來生固然是修道人,但是本領……隻怕還鬥不過上人罷?我看清本來生與此事無關,不若儘快退去……”
清本來想扣問啟元,關於此事的來龍去脈,但卻發明啟銘啟元二人的師父,已經回到了明源道觀。
水源道長聞言,略微暴露憂色,但不知想起甚麼事情,又有些許猶疑。
明源道觀以內。
水源道長笑道:“一名辭吐不凡,氣度不凡的年青人,連雲鏡先生都讚美不已,視作平輩相待。自返來以後,貧道便對清本來生非常獵奇,本日一見,果然是一名流傑,獨一與貧道所想有所分歧,應是清本來生的道行了。”
對此,這位明源道觀的觀主,不免有些驚奇。
啟元被師父嗬叱了一番,倒顯得非常蒼茫。
清原不由訝然道:“以道長的修為,再加上這道觀多年安插的紋路軌跡,諸般符文陣法,竟也不能賽過對方?”
清原之前曾在這裡借住一段光陰,也算承了情,還不至於到因果牽涉的境地,但情麵總還是有的。關於明源道觀此事,隻要不是多麼傷害,也不是理虧在先,他倒不介懷互助一把。
“這個……”
這羽士很有高雅之狀,猶盛文士之流,隻是比普通文士,添多了些許超脫蕭灑之意,再想起他遊曆各方的事蹟,實在如此。
“關於清本來生的事情,貧道已聽過很多。”
清原沉吟半晌,道:“倘如道長信得過,不若讓長輩替道長抵抗一番?”
莫非來人還是五重天的上人不成?
至於這位水源道長的修為,也是四重天的地步,但已是四重天頂峰,鄰近五重天。
“長輩自認也有幾分本領,不算高深,但保命應是充足的。”
清原看了他一眼,頗是獵奇,明源道觀當中夙來是啟銘較為跳脫,而啟元略微慎重。但這一回,連啟元都帶著幾分對勁與不忿,可見對於水源道長,實在是信心實足。
水源道長低聲嗬叱了聲。
這是一個四十來許的羽士,雙目敞亮,笑意馴良,他身著藍色道衣,腳踏布鞋,並未如同平常羽士那般挽著道鬢,而是略微披垂,卻又不顯混亂,隻顯得蕭灑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