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是雲鏡先生親筆手書，現在隻差啟元手裡的道觀法印。

“我護道的本領高上一分，天然便多一分護身之力。”

葛老撫須笑道：“相處光陰也不算短，我還談不上老眼昏花，天然知他不惡。”

雲鏡先生說，水源道長返來以後，在道觀當中另有要事，而後一年半載，必是住於道觀以內，不會外出。

……

但雲鏡先生不說四周處所，隻說一到處所，明顯已是看得清楚，隻是未有點破罷了。

總之，順方便好。

雲鏡先生淺笑道：“他要走了。”

清原聞言，點頭說道：“那便多謝了。”

清原眸光沉吟，暗道：“非論如何，暫以道行動重。”

他出了院落，徑直去尋啟元。

他低頭看動手裡的那一封信。

“若尋到了處所……”

清原知他難處，便又說道：“我是受雲鏡先生指導而來，這裡有雲鏡先生的親筆手劄，隻須在上麵蓋上一個法印，卻不必讓道長動筆了。”

過未幾時，葛老先生也來了。

“看得透辟的不是我。”雲鏡先生說道：“這話是文籍所著，出自於道家二祖之一，無上祖師……亦是人間造字賢人，我等文人共稱之祖。”

“雲鏡先生……實則也是一名眼睛鋒利，洞察奧妙的人物……”

雲鏡先生似也知他要來，茶水已備好，作了個請的手勢，又說道：“四張圖紙，清楚是一張，他隻是分作四張，又弄了些小手腕，足見謹慎。其他方麵，一言一行，都頗是不俗，也不知是個甚麼來源？”

實在去源鏡城，就教白繼業，倒是最為直接且簡練的門路。

雲鏡先生說道：“六合的事理，就是天道，這就是天意……”

葛老歎道：“我等皆為棋子，唯有天上那些神仙，纔是奕棋之人。”

葛老說道：“存亡走過很多回，但這一回以後，葛氏毀滅，統統均如雲煙散去，再不看得開，又能如何？”

“你這位小友，確切不錯。”

清原想起雲鏡先生的神采，不由感慨。

……

他笑了兩聲，看向葛老先生，說道：“非論甚麼來源，起碼看得出來，心性不惡。”

“那位曉得勘察陣勢的高人，現在不在蜀國，而居於南梁。”

雲鏡先生點頭笑道：“你倒看得開。”

清原將事情大抵與他申明，然後說道：“鄙人厚顏，欲借貴門之名，請這位高人脫手，猜測我這四張輿圖的地點。”

啟元還在後院忙活，見清原到來，趕緊放動手中的事。

清原微微沉吟，心底想道：“如若水源道長也不識得這圖上的處所，那麼便隻好去找白繼業了，但也不知他可否曉得？”

葛老說道：“你倒是看得透辟。”

“那位道長眠世了？”

雲鏡先生靜思半晌，微微一笑，清算了筆墨紙硯，重新清算茶具。

“聽聞貴門當年曾有勘察陣勢的法門，雖已是失傳，但在外另有另一脈，識得此法。”

“那處所又會是多麼地界？凶惡？危急？”

“雲鏡先生？”聞言，啟元心頭遊移儘消，說道：“既是有雲鏡先生手劄，想來雲鏡先生與那位前輩乃是舊識了，如此，倒也不會冒昧。”

葛老點頭道：“料想當中，這天下浩大，能瞭解，能同業，都是緣分。雖說無不散的宴席，但畢竟會有再聚之時。”

雲鏡先生點頭說道：“得道成仙者，方能清閒安閒，永久不朽。諸天正神者，方是與天同壽。那位道長當然道行高深，卻也還在人仙之境，他自三國並立以來，力助葛相與薑柏鑒太多，因果太重，折損本身，這也在料想當中……隻盼諸天事畢，能占得一名神職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