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積累睡意,卻冇法如願。隻要她閉上眼睛,麵前就會躍出一團青玄色,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彷彿一隻要生吞了她的惡鬼。
她並冇有感到腳下有台階的拘束,也冇覺出有緊閉的門的反對,被那絲動機牽著拽著,她竟來到了這座修建的最高、最深、最隱蔽的地點。
紹箏怔怔地抬頭看著簷下隨風輕擺的銅質鈴鐺,悚然回身,她的身後,是蜿蜿蜒蜒不知通向那邊去的小道……
要睜著眼睛呆躺到天明嗎?
現在,她應當是驚駭的,可她並不,她感覺那青瑩瑩的亮光透著某種熟諳的感受,彷彿是來自她本身靈魂深處不成言說的陰霾心機。
紹箏的腦中一陣眩暈,滿身的血液彷彿頃刻間逆流,心臟狂跳,靈台深處刹時噴湧出漫天遍野的血紅色。她隻感覺滿身發軟,喉頭一甜――
那麼,這個男人是誰?不是巫紫衣脫手?
遠山巍峨,凹凸起伏,高者直入雲霄,低者翠綠披綠,霧靄漂渺,仙氣繚繞,不似人間地點。
它要出來了?紹箏想。
那隻“惡鬼”順著窗欞趴下,圓滾滾的身子貼服在窗紙外。
抬掌。
北辰閣?
紹箏挺無法的,瞥向窗外,還要好久才氣天亮呢!
“有――人――嗎――”
因著這反響,她腳下的步子纔敢邁大了些――
“小師妹?”阮瑤被她的驚呼聲吵醒,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
夢中的事,她復甦以後,就記不太清楚了,但那份詭異和來自靈魂深處的驚慌與疼痛,她不管如何也忘不掉。
在躊躇甚麼?她問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