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衛雲兮窈窕傾城的身影，不由倉猝跟上。

殷淩瀾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把頭埋入領中，淡淡道：“本司動靜已帶到，接下來看殿下的便是。”

殷淩瀾唇角一勾，看著杯中的酒水，慢條斯理地說道：“本司獲得動靜，明日禦史台大人結合諸位朝臣一起要參奏建王殿下，罪名是擁兵自重，戰事已定卻還不交出兵權，其心可誅。”

主仆兩人正在說話，忽地草叢中有甚麼窸窸窣窣。小香唬了一跳，失聲叫道：“是甚麼人藏在那邊？！”

她說罷挽著小香的手向山上而去。兩人走了幾步，忽隧道邊撲出一條狼狽不堪的人影。她頭髮狼藉，麵上惶恐，跪下道：“這位夫人行行好！救救我吧！”

他步入閣中，終究瞥見歪在了軟榻上的殷淩瀾，他麵龐烏黑，鬢髮如鴉色。隻是神采看起來懨懨。他正在喝酒，手中金盞泛著燭光熠熠生輝，那杯中的酒竟是盈盈的碧色。

李芊芊想起本身的誓詞，不知如何的生生打了個寒噤。衛雲兮轉頭對小香叮嚀好好照顧李芊芊，便出了房門。

李芊芊見他麵露躊躇，趕緊跪下泣道：“殿下，民女是身不由己被賣出來的，還望殿下行行好，讓民女有個容身之處啊。”

慕容修皺起劍眉：“流芳閣？”

衛雲兮在馬車中輕柔應了一聲，悄悄翻開車簾，隻見慕容修跟著一騎奔馳分開。那搶先頓時的少年那麼眼熟。她猛的想起，這少年竟是殷淩瀾身邊的保護華泉！

那女子惶恐地看向山下：“我……我是從流芳閣內裡逃出來的，這位夫人我曉得你是大朱紫，你救救我，我不要被抓歸去！”

衛雲兮昂首，悄悄道：“為我未出世的孩子。是雲兮無用，不能庇護他，現在塵歸塵，土歸土，雲兮想讓他好好投個胎，今後不要再選錯了母親。”

慕容修看著衛雲兮沉寂的麵龐，劍眉不展：“你當真要救她？”

那幫打手們聽到建王府，不由膽怯。他們想要分開，又想起萬一找不到人回了閣中恐怕還是會被懲罰，因而幾人攔著也不知該是進還是退。

慕容修見她對峙便叮嚀撥了幾個下人讓她差使。以是衛雲兮出府，除了小香又多了幾個嬤嬤。馬車搖擺，她坐在車廂中，眼眸低低不知在想甚麼。小香跪坐在一旁，她偷偷看了衛雲兮一眼，自從側妃娘娘小產以後便沉默很多，本來還能看出幾分少女的天真爛漫，現在倒是再也看不透半分，隻要一個眼神便能讓她做下人的心中惴惴不安。

衛雲兮下山之時，天已靠近傍晚。李芊芊謹慎翼翼地跟著她下山，神情張皇。到了山下，公然瞥見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守在了山道中間，香客一個個看去。

衛雲兮淡淡道：“走上去才顯得虔誠。”

衛雲兮頓住腳步，身邊的李芊芊已嚇得腿在簌簌顫栗。衛雲兮握了握她的手，轉頭神采平靜地看著奔上前來的打手們，冷聲問道：“你們又是甚麼人？敢攔本妃的路？”

衛雲兮扶起李芊芊，歎了一口氣：“李女人活著上也冇甚麼親人了。如果不救，實在是於心不忍。”

慕容修看到一旁蒙麵的李芊芊，迷惑問道：“她又是誰？”

殷淩瀾低了眼，看著杯中的酒水，漸漸飲下。挽真見慕容修走了，這走進閣子，低聲道：“人都抓到了，正關在地牢中，不需刑訊，他們便一五一十地招了。”挽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