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行被安排在了驛館中,慕容拔派了太醫前去日日診治,所幸傷的並不嚴峻,隻是皮肉傷,療養一段日子便能下地行走。這一次行刺震驚兩國朝野。南楚寫了一封說話峻厲的國書,斥責北漢彆有用心的人前來南楚行刺,從這些刺客的屍身來看,這些人都是知名無姓的遊勇,但是細心查抄下來卻看得出是北地一帶的人。
這一句不知如何地由下人傳入李芊芊耳中。她一不做二不休,披垂了頭髮,穿了一身白衣白裙,選了一天朝晨跪在了王妃的院子前。王妃院中的人一翻開院子,被她這一身行頭唬了一跳,倉猝稟報周燕宜。周燕宜剛起家,頭也不梳,披了一件外套就倉促出來。
衛雲兮看著她拜彆的身影,紅唇邊暴露模糊冰冷的笑意。
這個名字說出口兩人都墮入了沉默。蕭世行眸中掠過龐大之色。慕容修,這不是他將來的敵手嗎?
蕭世行搖了搖手中的玉骨摺扇,忽地一笑:“建王殿下這麼一說,本王俄然想到,這南楚的美人到了北漢豈不是要吃些苦頭了。”
“蕭王殿下想在南楚攪亂局勢,最好兩國又重新劍拔弩張,如許一來北漢新帝就不得不正視蕭王殿下。殿下也就能擺脫本身在北漢的窘境。此次這批刺客大肆刺殺蕭王殿下,恐怕也是蕭王殿下用心放出風聲引來北漢的刺客吧。”殷淩瀾不慌不忙地說道。
他說罷回身頭也不回地分開。
“那還是托了皇上與皇後孃孃的洪福。”蕭世行含笑有禮地答覆。
衛雲兮傷勢垂垂病癒,因藥用得好,小香照顧悉心,人又垂垂規複精氣神。經此一劫,她更加肥胖楚楚動聽,隻是一雙明眸看人的神采卻又更深了一層,彷彿隔著一層冷霧,漂渺難以捉摸。
殷淩瀾從懷中取出幾封手劄,丟在他的跟前:“兩日前,秦右相已暴斃家中。想必蕭王殿下很情願去記念一番。”
“求親啊!”周皇後抿嘴一笑,佯裝嗔惱地瞪了他一眼:“莫非蕭王忘了美人不成?”
周燕宜一聽氣得渾身顫栗。她恨恨看著低垂眼眸的衛雲兮,再看看一旁佯裝恭謹,實在半分也不屑她的李芊芊,不由嘲笑一聲回了房。
“豈止是頭疼啊。”小香幸災樂禍笑道:“王妃此次抱病都是她氣出來的。”
李芊芊掙開周燕宜的手,不冷不熱隧道:“多謝王妃體貼。”
王府中民氣的突變周燕宜看在眼中,恨在心中,一日對周嬤嬤冷冷道:“總有一日本王妃要那北裡出身的賤人滾出王府中!”
蕭世行的眼眸猛的眯起,一股如有若無的殺氣在他周身滿盈。他本日穿戴一件大紅滾黑邊長袍,暗紅袍色映著他冷冷的黑眸,令他本來明朗的臉孔也陰鶩幾分。
蕭世行哈哈一笑:“甚麼合作,本王不懂殷統領在說甚麼。”
殷淩瀾沉默好久,這才淡淡道:“慕容修。”
“你……你是那裡聽來的甚麼不容……嗬嗬……”周燕宜氣得反笑,她轉頭看著一群侍女嬤嬤,笑得冷森森:“本王妃竟然不曉得這院裡竟然內神通外鬼,教唆誹謗!”
周皇後含笑看著規複氣色的蕭世行,笑道:“總算彼蒼庇佑蕭王,此次大難終究有驚無險地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