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柯迷惑道:“那你大哥呢，你方纔不是說在禍事中倖存下來的人另有你大哥嗎”？

慕容柯也略微感喟著道:“的確，我的這點遺憾又算得了甚麼，想當年我和你父親那一輩人叱吒風雲，縱橫江湖的時候，那氣勢是多麼的豪放。可誰能想到，這才過了不到三十年的時候，當年不成一世的武林三傑現在又都是甚麼了局”。

楊曉淩說著卻將目光漸漸移向彆處，沉默了半晌後這才又接著道:“前輩曉得淨水山莊嗎”？

他走過來在楊曉淩肩上悄悄拍了兩下，本籌算說句安撫的話，可話到嘴邊，卻不曉得又該如何開口，最後隻能是無法的感喟了一聲。

莫非他竟是一點都感受不到痛？

慕容柯先是一臉震驚，隨即卻又茫然道:“如何能夠，淨水山莊是武林第一大世家，若論氣力，在江湖上絕對能夠算得上頂尖。權勢如此龐大的一個家屬，竟會在一夜間慘遭滅門之災，這如何能夠”？

楊曉淩話題一轉，問道:“不知前輩你知不曉得，當年與我父親義結金蘭的除了李木清外，另有一小我――當今武林第一世家落雪穀的穀主洛文斌”？

“那厥後呢……”，固然慕容柯已不忍再問下去，但是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厥後如何樣了”？

到了現在，慕容柯實在已不曉得該說甚麼好了。

話說到這裡，慕容柯對楊曉淩的身份大抵已猜到了幾分，當下瞟了他一眼，問道:“那你是……”？

慕容柯點頭道:“怎會不知，當年若非因為被一些瑣事擔擱而錯過了的話，隻怕當時這金蘭結義的就不止你父親，李木清和洛文斌他們三人了，恐怕還得再加上我”。

“呃……”，慕容柯被楊曉淩的話噎了一下，苦笑著道:“的確，這世上又有甚麼事情是絕對不成能的，嗬嗬……”。

以是，楊曉淩這個題目問得實在有些多餘。又或許，他之以是如許問，不過隻是為了引出前麵的話題罷了。

“豪傑遲暮……，豪傑遲暮啊……”，慕容柯淒迷一笑，喃喃低語道:“李木清過早遠避，現在已退身江湖以外，你父親楊霜子在十一年前的滅門慘禍中慘痛身故，而我本身也已在這與世隔斷的深穀中空熬了十九年事月，恐怕餘下的光陰也未幾了吧”。

白叟一邊說一邊不住的點頭，對於楊曉淩的話，他實在感受有些難以置信。但是楊曉淩說得情真意切，卻又不像是在扯謊。

楊曉淩漸漸展開了眼睛，望著遠處天涯的流雲，幽幽答道:“我便是當年淨水山莊慘禍中獨一倖存下來的三人之一，淨水山莊的二世子楊曉淩，彆的兩個是我大哥楊晨風和……”。

慕容柯隻得再次問道:“到底是如何回事”？

慕容柯當然曉得，他昨夜就已說過，他不但曉得淨水山莊，並且他此生最佩服的人恰是淨水山莊的家主楊霜子。

“消逝了的意義就是消逝了……”，楊曉淩淡淡的回了一句。這句話的意義本就已很較著，再冇有過量解釋的需求。

白叟天然也冇有重視到，此時楊曉淩的拳頭已然緊握。因為過分用力，乃至於手上的指甲深深的墮入了掌心的肉裡，但是他卻渾然不覺。

難堪的笑了笑，白叟道:“阿誰，你接著說”。

楊曉淩黯然道:“韶華白首，不過轉眼。彈指一揮間，工夫已如流水東去，再難回還啊。豪傑多早夭，正如紅顏易早老，豪傑難道總免不了遲暮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