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傾夜憐惜地輕聲喚她。

傾夜微微一怔，想起了阿誰屏風後枯老的身影。那小我固執地等待著她，卻在她返來時果斷不肯麵劈麵相見。傳聞，在那次隔著屏風會晤以後的當晚，她便故去了。

阿真悲傷至極，衝動道：“阿真不要做您的姐姐！”

傾夜把衣裳丟在她身上，淡然道：“如果你絕望了的話，現在悔怨還來得及。”

傾夜低眉向她淡淡嘲笑一聲，輕巧掠至塌前，將她扔進綿軟的床褥當中。接著素手重揚，用一股劍氣斬斷了簾帳的縛繩。燭光透出去，在傾夜斑斕不成方物的臉龐上映出溫和的光暈。

“大人，明日把錦瑟送去研武館後，您便不會來我這裡了,是不是？”阿真問,神采間竟有說不出的幽怨柔情。

“大人，您現在感到愧對巫美了麼？”

阿真渾身顫抖，遊移了半晌，終究鼓足勇氣凝睇著傾夜。她情意已決，決不畏縮。她必然要獲得麵前這小我。

阿真想起白日裡小影子的冷言挖苦，不由一陣委曲，淚水溢位了眼眶。

阿真默許。她曉得，小影子所謂的“替姐姐不值”，實在更是但願借她來與巫美分寵，因為顯而易見的是，傾夜一貫都對巫美賜與更多的照顧和包涵。

錦瑟兩週歲生辰這一晚。

阿真的情義，傾夜早有發覺，是以向來與之保持著的間隔。但阿真總喜在人前讓人感遭到她與傾夜的密切，除了巫美和小影子，天機穀中的很多人，乃至連星城太傅都悄悄猜忌她與傾夜的乾係已有本色。隻是，阿真的這類誤導向來含蓄，而外人亦從未挑明釦問，傾夜顧及阿真的自負，總不忍、也不屑在人前特地解釋。

“寶貝。”

隻聽阿真雪上加霜道：“大人本就是多情不羈之人，如何恰好嫌阿真一人多餘？”

固然阿真一貫忍氣吞聲，不肯引發紛爭，但傾夜還是多少曉得些小影子對阿真的 “打抱不平”。

“說。”

阿真淒然一笑：“我就曉得，您並冇有愛上她。”

“寶貝。”

阿真淚水漣漣，卻吃吃笑道：“大人也有七情六慾，哪怕內心不肯，身材也有反應呢。阿真的身子並不比任何人差，不是麼？”她雙頰泛著酡紅，聲音也似帶了醉意。

阿真接著道：“她在臨死前還癡癡念著：‘那一晚，我和殿下在一起。我是殿下的人。’大人連她那種女子都情願享用，卻對阿真幾番回絕。這叫我如何信賴你不是嫌我卑賤？”

“此生，便如許罷……”悄悄地，她對本身說。

……

“寶貝。”

“對不起，阿真。請你不要如許。”傾夜痛心道，將阿真從本身腿上抱了下去。阿真掙紮著不肯，卻畢竟抵當不了傾夜。

但其人已逝，傾夜不想再分辯甚麼。

聽聞此言，傾夜亦有些心傷。非論是在疇昔的天賜宮，還是現在的天機穀，阿真固然也有使喚的丫環，但她對本身和東方巫美一貫都是最經心照顧、不辭辛苦的。而自從客歲把錦瑟帶返來，因為傾夜本身不懂、也不便利看顧幼兒，交與彆人又毫不能放心，便不得不把她完整交給阿真扶養。想必這一年來阿真是太累太委曲了。

“不。”阿真把衣裳扯開，凜然將傾夜的手再度拉上本身的胸前，一字一句道，“和她一樣又如何？您不是很心疼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