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傳_第二百一十九章 江南故人(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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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當日杜公予的恩德,精華夫人的親授,何來本日的雲麾將軍。拂耽延自知欠了他們太多恩典,尚未還報過分毫,倘執意秉公回稟了賢人,爺孃泉下有知不能容他,他本身的知己亦是不能過的。

風靈偏頭想了想,忽笑得極是明麗:“賀魯偷襲,那回我頭一次受傷,當時你便已擔憂我了麼?”

拂耽延轉頭不答,風靈偏不依不饒,一迭聲地詰問,卻教他抓住了兩隻手,正色道:“你莫頑笑,再不成拿了本身去換那甚麼均等之道。你若當真要來往均等,先將養好了身子,償了我回回相救罷。”

那位曾經顯赫得隻在君王之下的“顧老先生”,容拂耽延恍忽了三日,至第四日上,他與顧夫人親身來向他施禮。佳耦二人,一個年愈花甲,一個已是半百,拂耽延豈能受得。

“給我罷,手又未傷,一隻碗盞尚且抬得動。”風靈從他手裡奪過湯藥,抬頭一氣兒悶了下去,倒似吃酒時的利落。

過了半晌,風靈的身子跟著有些炎熱起來,創口因她扭來動去連連被牽涉到,她忍著創口扯破似的疼痛,不肯哼一聲痛,皺一下眉頭。

拂耽延謝過顧夫人體貼,便取了那合婚的庚帖出來請罪。老佳耦二人那裡另有怪責的事理,風靈替他們尋來的這個郎婿非常合心,官爵出身皆不打緊,單看他的品德本性,顧夫人已是非常對勁。當即便道,沙州的絲綢買賣,現在由佛奴執事,便算作是風靈的嫁奩。

拂耽延卻驀地就此打住,輕撫著她腰際的傷處,氣味不穩地勸道:“再動細心壞了傷口,留下丟臉的疤痕。”

她細細問過拂耽延爺孃過世時的景象,畢竟奉養一場,顧夫人悄悄地聽著,潸然滾落了幾道淚線,待聽聞這二情麵深意篤了畢生,結束也未受甚麼病痛痛苦,一前一後相攜離世,她又抹去了眼淚,淡淡地點頭道:“如此,甚好。”

“再冇下回,在你傷著之前,我便該來救你。”拂耽耽誤長地籲了口氣,穩住呼吸。

他抱定了要欺君的主張,便再登門拜訪顧府,應允下了“顧老先生”與顧夫人的懇請。

他在驛館內遲遲未解纜回京,再三考慮了數日,終是下定了決計,且非論他與風靈今後將如何,僅說他已故去的爺孃,原是杜公與夫人忠心耿耿的長陪侍婢,幾番跟從他們出世入死,杜公與夫人也乃嫡親家人待之,不計身份地令他與府中公子一同讀書習學,更是保舉了他入玄甲營效力。

棲月居的菜品他用著倒並不陌生,他在沙州也冇少坐享風靈的技術。臨彆,顧家大郎拜托再三,直說自家妹子教爺孃養壞了,隨性儘情,約莫是受不得甚麼端方桎梏,還請拂耽延多擔待些,想體例儘早將她從深宮內苑接出來纔是。

顧夫人自是感激不儘,命人抱出假篡的族譜紀事,好教拂耽延帶回京中交差。

風靈藉著他臂上的力,扶腰靠上錦靠,眯眼細數,調笑道:“在伊吾路上遇賀魯偷襲傷過一回,那回得與你同騎過杏花海。誘賀魯現身卻墜了土崖的那回,得與你並轡上陣。我們險過莫賀延磧時,我倒未傷著,隻勞心費心脫了力量厥舊疾複發,卻也替府軍解了燃眉之急,得了軍中恭敬。上一回,擊鞠墜馬,得還了賢人的寵遇。每一回皆在來往均等的事理上,風靈傷得心平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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