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傳_第二百一十六章 意外援手(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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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耽延低聲緩緩道來,風靈的鼻息變得綿長安穩,擱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覺滑落下去。他垂眸凝睇了她一會兒,見她已睡得深沉,便自語似地將最後一句說完:“也不枉你稱了他們這麼多年的阿爹阿母。”

他偏頭瞧了瞧身側睡得安穩香沉的風靈,她神采恬然,眉間一派敗壞,猜想約莫真未有惡夢膠葛於她,再摸摸她被衾中的手腳,皆已暖了過來。

拂耽延端著湯藥,坐在睡榻邊,她的臉堪比素絹,漸漸地轉過眼來瞧他,不見平素眼裡的靈動,彷彿連目光都很難堆積起來,嘴唇輕顫,細聲問道:“你何時回的長安?我爺孃可見了……”

“你在院外守著,不準人出去滋擾。命人去瞧瞧昨夜那跟來的侍婢起了未曾,她若已起家,便囑她去灶房做些娘子平素喜好的吃食,待她醒了好用些。”拂耽延一麵往配房去洗漱清算,一麵小聲向老管事叮嚀道。

不過兩盞茶的工夫,拂耽延便換過一身常袍,涼水淨了個麵,往前廳去見高陽公主。

拂耽延擱了藥碗,摸摸她的手臉,又伸手入被衾中探了探她的腿腳,皆是一片冰冷,怕是那醫士說的陰虛陽脫的急症將至。他稍一躊躇,便脫了袍靴,褪了裡衫,光赤著上半身,隻剩了一腰白綾褌褲。

他伸臂將她自榻上撈起來,架扶著她的胳膊,“你先將這湯藥吃了,我漸漸奉告你聽。”

“賢人他,確是臥病,教高陽公主氣惱得不輕。”風靈枕著他起伏的胸膛,貪著他肌膚上的溫度,眼皮酸沉起來,卻仍撐著一絲明智:“你方纔說,我阿爹阿母,予我帶了甚麼話?”

叩門的是老管事,滿臉的惶恐,卻又無可何如地高壓著聲音回他:“稟阿郎,老奴記得阿郎的叮嚀,曉得不該往正院來打攪出聲,可,但是,高陽公主過府,老奴不得不來稟。”

拂耽延謹慎地將本身的手臂從她頸後抽出,怕她就此驚醒,便又在她身側輕放了一個錦靠。門上輕叩又響了兩聲,他皺起眉,揉著教風靈枕得痠麻的手臂,出閣房去開門。

拂耽延將她往本身胸前帶了帶,伸手掖好她後脖頸的被衾。

“沙州諸事他們已從佛奴那處瞭然,當日情急之下,你我二人暗裡過了禮,實屬無法,他們並無指責,也允了婚事。長安他們是來不得了,囑你我好生度日,得暇回江南道望探。你爺孃皆是達識先明之人,得他們教養一場,也不枉你......”

至次日晌午,有人輕手重腳地叩了幾下門,拂耽延一夜未曾熟睡,隻是半睡半醒地假寐,門上的響動他馬上便聞聲了。

風靈乖順地就著他的手,一口氣兒將參氣濃烈的湯藥飲進。

玉勒圖孜動了動唇,話語滯塞,才學會未幾久的河洛官話更加的不流利了。“俄然拜訪,還望延將軍包涵,隻因風靈,風靈她昨日惹了些事端,又一夜未回宮。賢人未能理事,楊淑妃命令要尋,一問才知是教武侯鋪拘了。武侯鋪回說是教延將軍帶走……”

“風靈,對不住。”拂耽延的呼吸略有不穩,“我偶然輕浮於你,隻是你身上涼得緊,醫士說你恐將氣虛脫陽,我隻想替你焐住熱氣。你便好好躺著,莫要亂動。”

他既說了自會擔待,總好過她一個婢子操心。杏葉如是一想,倒也安了心,跟著管事往客房去了。

杏葉見拂耽延出去,抱著一堆臟衣物從地下站起家,憂道:“延將軍,我們這一夜不歸,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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