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衣見了,暗道“不妙”,正要脫手,卻感到兩股濃烈殺氣緊舒展定了他,雖說肆意一股他都對付得來,但合在一起,他再想用心其他,立時便能取彆性命。情勢所迫之下,感喟一聲,隻能凝神防備應對,隻望宗弦敗得不要太慘。
薛炎沉默半晌,說道:“如此的話,我們也不怕丟人,武也不比了,就在流光等他們來攻。饒是宗師級妙手,到了我們城裡還是然他有來無回。婉兒,你如何看?”以流光內妙手武功、軍兵戰力,此言倒也不虛。
一群人正在修整擂台,見流光來人也是不睬不睬。李岩向他們喊道:“能夠上去一觀麼?”那群人仍然故我。應是聽到動靜,西側一艘船繞了過來,船頭一人恰是沈青衣。見到他們,沈青衣拱手一禮說道:“多日不見,各位風采還是,鄙人甚是欣喜。”楊嵐向不與他多話,隻是點了點頭。李岩見阿史那瑕不在,東拉西扯說了幾句,又道:“如何隻要公子一人,趙王與公主都不在其間麼?”沈青衣道:“族中有事,懷瑜公主前日已返回西州去了。趙王剛從天都趕回,尚在涵養。如何,你有事要見他們麼?”
張大通、韓琦見嶽東方上來就進犯沈青衣,所謂同仇敵愾,天然不肯見他落敗身故,各自握住兵器,隨時籌辦搶出救人。李岩倒是不動聲色,向二人表示稍安勿躁,同時楊嵐身形略微一動,已阻住二人來路。
李岩聞聽阿史那瑕已回西州,不由欣然,還是打起精力,說隻是隨口問下,並無事端。以後又提及想下台一觀的企圖,沈青衣欣然應允。世人自是不會利用專為匠人籌辦的梯子,各展輕功飛身下台。上麵看著更是寬廣,李岩試了下,最上麵鋪了一層木板,木板下都是實地,完整不影響肆意武功發揮。以此看來,倒更合適楊嵐長兵闡揚。隻是這麼空曠,若在周邊籌辦強弓硬弩,台上之人想躲也躲不了。
李岩對嶽東方道:“嶽兄是從晉陽返來了麼?”嶽東方道:“一言難儘。此來流光找你們,便是因為我在晉陽獲得一個動靜,為製止倒黴於貴方,特來通報。”李岩一驚,問道:“如何?”連楊嵐也轉過甚來聆聽。
沈青衣見嶽東方襲來,卻不肯接戰,他身側的宗弦搶上一步,雙掌一合,以“換星移鬥十三式”中的“參橫鬥轉”迎擊而上。宗弦跟從趙重霄數十年,資質所限不能儘數貫穿“天機十四”的精要,趙重霄也未虐待他,連絡他本身武學特性,將“天機十四”中合適他修習的部分演變,融成一套武功傳了給他,便是“換星移鬥十三式”。這些招式不善於竄改,卻強在氣勢澎湃,修習起來靠的便是不竭打熬砥礪,這倒是宗弦所長了。數十年不間斷習練,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少有敵手。此時他也認出嶽東方,沈青衣又因一些原因不便脫手,天然儘力反擊。
男人一麵操舟進步,一麵向台上打量,看方向竟是要去流光。不知怎地,身材俄然一震,船槳似是受不住他手上大力,喀喇一聲入水一截俄然斷裂。李岩在他昂首時已認出他來,恰是好久不見的嶽東方。跟他更加熟諳的沈青衣天然不會看錯,當即笑道:“嶽兄,彆來無恙?”
嶽東方與沈青衣仇敵見麵分外眼紅,吼怒一聲,摘下頭上蓑笠抖手擲去,同時身形拔起,踏過數丈虛空,揮掌向他攻來。掌風狂暴,雖已死力收束於中間,身處中間的李岩等人仍感覺如同置身旋渦。舟上女子“哎”了一聲,本想勸止已來不及,隻得拎起剩下的船槳,控住船隻。李岩聽著聲音有些熟諳,轉頭去看,女子卻趁著旁人不重視時,偷偷翻開冪蘺一角,暴露半張麵孔,又複放下。李岩“啊”了一聲,女子悄悄擺手,表示他莫要說話。楊嵐本在看嶽東方來鬥沈青衣,聞聲問道:“如何?”李岩說道:“歸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