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元寶,陛下曾經從老虎掌下救出我,莫非陛下不記得了?”花著雨抬眸問道,眸中儘是期盼。她不信,這纔多久的事,他這麼快便忘了。
花著雨猝不及防,手中又冇有兵刃,眼看著那繪著優曇花的扇麵到了她麵前,她忙閃身躲過。但是,躲過了扇子的攻擊,卻冇躲過姬鳳離的另一隻手,他乍然脫手,封住了她的穴道。
姬鳳離在城樓上負手而立,白衣臨風,翩然飄零,透著難言的清雋冷傲。那雙鳳眸,好似包含著萬物之精華,傲視間光彩奪目。他溫文一笑,淡淡說道:“北帝好大的氣勢,秘聞真的不知,要何人出戰,才氣夠勝了你!不如,讓他出戰如何?”
“你放心,秘聞不會殺你的,你好歹也救過秘聞一命!但是,你也毫不會好過的!明日,且讓你好好地看一看,秘聞是如何將蕭胤打得落花流水的!”他冷冷說道,回身不再看花著雨,噗的一聲將帳篷內的燭火燃燒。
她冇推測姬鳳離會俄然用上扇子。她隻是起火,要經驗姬鳳離,並未想要殺他或者擒他。而姬鳳離,明顯和她設法並分歧。固然不見他對她下殺手,倒是決意要擒住她了。竟然,不再埋冇本身的武功。
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消逝在天涯,暮色垂落,一種千軍萬馬對峙時無形的殺氣覆蓋在心頭,壓得人好似要喘不過氣來。
花著雨的穴道仍然被封住,在侍衛的押送下,尾跟著姬鳳離登上了肅州的城樓。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她又一次看到了烽火殘虐後的慘烈。
姬鳳離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啪的一聲將扇子展開,素白的扇麵上,那朵優曇花再次綻放。他輕搖摺扇,風將他一頭流泉般的墨發舞得飄了起來,帶著難言的魅惑。
他的紫發讓她感到陌生,他的氣勢讓她感到心驚,且非論他身後的千軍萬馬,隻他一小我,就有著山嶽壓頂的氣勢。
紫衣,紫發,紫眸。
他俄然抬手,戰鼓聲和號角聲都刹時停止,六合間一片沉寂,隻餘風聲淒厲而過。
穿過城下沉沉暮靄,穿過淡淡薄霧,終究離蕭胤越來越近,終究看清了那獵獵飛揚的北軍王旗下,蕭胤的麵龐。
約莫是不放心侍衛看管,他並未讓侍衛將花著雨帶走,而是任由花著雨軟倒在他的帳篷內,和他同居一個帳篷。
北軍的戰鼓聲已經臨時停歇,隻要馬蹄聲,一聲聲,好似鼓點,敲擊在她心上。
這類景況,花著雨早已司空見慣。但是,從未有本日這般嚴峻。因為,眼上麵對的不是西涼國的兵馬,而是北朝的兵馬。北朝天然和西涼國分歧,而主帥是蕭胤,這個曾經說過要愛她護她的男人。
他騎在高頭大頓時,身姿矗立如鬆,一襲絳紫色戰袍在風中獵獵翻卷著,髮絲混亂地披垂在腦後。海東青在空中迴旋兩圈,緩緩地落在他的肩頭上。一人一鷹,一樣的鋒利和淩厲。
“你真的不熟諳我了?”花著雨壓下心底的痛,漸漸問道。
西邊殘陽如血,全部天空彷彿也在流淌著鮮血。
“你?”蕭胤的眸光從花著雨身上再次掠過,鋒利如劍,“你是誰?”
“不知,相爺要將我這個叛國之人如何措置呢?淩遲、斬首,抑或是亂箭射死?”她低低說道,一字一句滿含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