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心上人麵前一向擺出安閒神采的南片月頓又漲紅了一張娃娃臉:“六哥,你說的甚麼話?甚麼叫我跟了她?”
“天然是有的,請幾位隨我來。”謝茱笑答,並前頭帶路。
蒙成與北海同為大東北方鄰國,蒙成在大東的正北,北海在大東的東北,兩國以白龍山為界,蒙成在西,北海在東。三國彼其間都談不上敦睦鄰友,年年邊地皆有戰事,隻是都是些小摩擦,未曾大動兵戈。
“嘿嘿……我的目光可比你們好!”聽得兄長的話,南片月一雙圓眼笑眯成一道細細的縫兒。
未時安好遠出宮,攜著貴重的賀禮,領著眾隨行官員啟程前去蒙成。而皇逖、豐極、白意馬、華荊台、風獨影、南片月幾人倒是一向送出城外。
“謝茱,樓上另有雅間嗎?有的話給我們來一間。”南片月問那女子。
“嘖嘖!”華荊台斜著眼睛看他,“八弟你這會倒是想起你是堂堂大將軍了,常日裡又哭又鬨的時候如何想不起你都二十出頭的人了。”
“好的。”謝茱一邊承諾一邊快手快腳地拉開窗閂,將窗門推到合適的位置,既不讓劈麵窺得雅間內裡環境,又可通風透氣明光灑入。
餘下四人魚貫走上馬車,便見一個雙十韶華的女子從樓裡迎了出來。
目送安好遠的步隊遠去後,華荊台對身邊的兄、弟、妹道:“我們好久冇一塊兒喝酒了,去喝一杯吧。”
豐極垂眸悄悄看著茶杯裡碧綠的茶水,麵上淡淡一抹笑,“怎會隻我一個了,不是另有七妹麼。”
四位哥哥互看一眼,然後不著陳跡的微微點頭。
“也是。”白意馬悄悄感喟,“這麼多年了……四哥,你也該結婚了。”
是以,在這等環境下,蒙成、北海攀親的動靜傳到大東後,群臣皆驚。
四月二十六日中午,東始修在慶華宮賜宴,百官同殿,為安好遠及隨行官員餞行。
南片月語塞。
東始修先曰“天下初定,貴在承平”,又道“鄰國有喜,自當相賀,此為禮節”,再來即言“堂堂天朝大國更應胸懷寬廣宇量恢宏”,是以他決定派安好遠出使蒙成,一來賀蒙成王與北海公主大婚,二來以示我朝敦睦之意。
“當然是我娶她!”南片月拍桌而起,舉頭挺胸,揚眉瞋目,大張威勢,“我堂堂大將,莫非還娶不起一個女子不成!”
聽了白意馬的話,南片月臉紅紅的,睜著圓圓的眼睛,似個十5、六歲的少年般又是害臊又是歡樂地抓著白意馬的衣袖問道:“五哥,你是說你也中意謝茱是麼?”
“等八弟娶了妻,就隻剩四弟你了。”皇逖目光望向豐極,模糊帶著勸戒,“四弟你年紀也不小了,早點選個好女子成了親的好。”
那女子不高不矮,身材苗條,白淨的麵孔上嵌著一雙盈盈妙目,容色雖無非常,倒是平淡如菊,讓人瞅著便格外的舒心怡目。
半月後,蒙成與北海攀親的動靜傳到了帝都。
但這三種定見都遭到分歧定見的朝臣的辯駁。
“謝茱,好喝的酒,好吃的菜,你拿捏著分量上來。”南片月剛一坐定便又道。
反對締盟的曰“堂堂天朝大國,豈能媚下和盟”,反對北伐的曰“蒙成、北海攀親必是共同進退,而我朝初立,國勢尚弱,豈能兩麵拒敵”,反對不締盟隻屯兵的則曰“此舉過於保守畏縮,反受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