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遙頓時淺笑,然後親身奉侍她穿上那襲紅色軟羅裙。
聞言,她抬眸看他,鳳目澄透,清波流溢,那一刹,不再是含露待放的清麗,而是滿樹海棠灼灼盛放,豔色逼人,華光懾目。
風獨影穿戴這牽牽絆絆的羅裙走路頗不風俗,可已穿上身了,再懺悔也遲了,隻得由著久遙牽著一步三拖地出了房。
她明顯是不太適應這番打扮,微垂著眼眸,卻恰好斂了她目中過於冰寒鋒利的光芒,晨光清風裡,她螓首微側,粉麵丹唇,亭亭玉立,仿似一枝含露待放的海棠。
那刻,不止看癡了久遙,還看呆了牛大娘,便是一早下地乾活正扛了鋤頭返來吃早餐的牛大爺也是看傻了眼。
第二日,風獨影醒來時,窗外紅日初升,朝霞自啟開的窗縫投入,斜斜灑落一縷於枕前,為陰暗的房中添了淡淡光輝。
久遙呆呆看著好久,才自迷醉中緩緩回魂,然後自懷中取出一物,“阿影,還記得東溟海邊我曾說過要親手采珊瑚嗎?”
待穿好了,他取過梳子要為她梳頭,隻是清徽君中間實在未曾做過此事,鳳王殿下亦不擅女式髮髻,厥後還是牛大娘見他們久不出房過來看看,然後脫手幫手。
悄悄將一枚金葉放在新房裡,久遙背上承擔牽著風獨影走出月窪村,兩人徐行而行,路上遇著些村人,個個都看著發楞,隻是當風獨影目光偶然掃過期,那些人都不由自主畏縮低頭,不敢再看。
“走之前,繫上這個。”久遙卻又取出一根約莫寸寬的銀色綢帶。
“可惜還冇等衣裳縫好你便分開了,厥後縫好了,想著你也穿不到了,便留給了幺嬸送她的侄媳。”久遙模糊有些遺憾之意,“前些日子回到宮裡後,我親身遴選了布匹,讓司織閣做了這套衣裳。”他將衣裳抖開,“阿影,明天你就穿這件如何?”
久遙聽著,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六合間再也找不出一個比得上我的阿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