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久遙停不了,隻想一向喚著,以確認她就在身邊,他確切獲得了她,看著月色裡瑩潤如玉的耳垂,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說話間久遙已走到了目標地,他席地坐下,還是抱著風獨影在懷,然後指著下方道:“你看那邊。”
“你要乾麼?”她打了個哈欠,側首倚著久遙的肩膀。
“定是南宮籌辦的。”風獨影淡淡道。
風獨影隻感覺一股熱力從他握著的手傳來,一起漫延至胸口,令得一顆心又暖又軟,嘴裡卻道:“真是怪人,我們這會能吃能跑的,你怎就想到那麼長遠後的事了。”
“阿影,之前我一向感覺人之生老病死本是常事,人生百年已是太長,可現在,我卻感覺百年太短,隻但願能無病無禍,隻想著這平生能長悠長久至天荒地老。”久遙輕聲說道,同時伸脫手握住她的手。
“阿影。”久遙又低低喚一聲。
“因為……”久遙偎近在她臉上悄悄的吻了下,然後趕在風獨影羞腦拍人之前退開,笑吟吟地接著道,“我想和你一起活到一百歲啊。”
“那是。”久遙非常得意的點頭,“今後我再帶去你看烏雲江邊的夕照,去看褐紅色山石堆砌而成形如落花的落英山,另有千雪穀裡若白雪鋪滿山穀的雪蘭花,碧涯海裡的五顏六色的彩魚群……唉,太多了,數不清,今後看到了你就曉得這天下有多美了。”
風獨影側首冷靜看著他,半晌,她悄悄點頭,“好,等我們老了時,天涯天涯我都隨你去。”
風獨影心頭一震,看著久遙,悄悄不語,然後漸漸地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
風獨影聞言本想說“自有酒保會喂”,可看著久遙的眼睛,她頓了半晌,才輕聲道:“若那天我還能動,天然……”雖則這類話鳳王殿下從冇說過也不風俗說,可到底還是將話說完了,“天然……是喂的。”
久遙笑笑,拉颳風獨影,兩人往山坡走,到了破上,便發明一塊平坦的坡地上紮了個帳逢,微開的帳簾裡透出淡淡燈光。
久遙纔是放開她,“你本日累了,我給你按摩放鬆一下。”
聽著她輕描淡寫的話,久遙冇有出聲,隻是悄悄撫摩著她身上的那些疤痕。確如她所說,顯眼的也隻肩上新添的箭傷,以及小腿上長槍刺過後留下一道拳頭大小的疤、左腰側上一道刀傷留下的約莫三寸長的傷疤,其他的也隻是些淡色的印子,不去細瞧都不會發明。隻是那槍疤與刀疤用了良藥卻還是能如此刁悍光鮮地留到本日,可想而知當年的傷口是多麼的深。想至此,麵前頓閃現她陷身赤色滿天骸骨如山刀箭紛飛的疆場上的畫麵,刹時一陣心悸,手便有些抖。
“嗯。”
“嗯。”風獨影悄悄應首,然後閉上眼睛趴在浴桶邊沿,任身後的雙手在身上不輕不重地撫按著,舒解一身的頹廢。
久遙便如連體嬰似地側回身再次抱住她,悄悄地輕柔地喚著,“阿影。”
風獨影昂首,烏黑的天幕上一輪彎月如鉤,正揮灑著薄薄銀輝,“在這也能夠賞,你還要去哪?”
他們地點的是一塊懸出的巨石,下方穀地裡倒是一梯一梯連綴而下的水窪,清澈的水麵上,現在倒映著天上新月,一眼望去,彷彿滿地都落著一彎一彎的新月,夜風拂過,清波泛動,那新月兒也一晃一晃地閃動著,如同浮了一地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