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後,祠堂的門翻開,兩名衙役畏首畏尾的走出,看到祠堂前那滿地的屍首,相互膽顫心驚的對望一眼。
他們的王為他們斬了贓官惡霸!
“追!必然要砍下風獨影的頭來祭青冉公子!”領頭的王夻命令。
圍鬥中,風獨影目光瞟見,立時喝道:“都歸去!”
“賤民不要命了!”那領頭人揮刀砍落一個撲向他的村民,看著前那些握著木棍或是赤手空拳便衝上來的村民,胸膛裡頓生滿腔仇恨,若非當年……本日青州稱王的便該是他,這些草介本該是蒲伏於他的腳下纔是!刹時眼中凶光一閃,恨聲命令:“全都砍了!”
“爾等鼠輩,休傷我王!”朱夫子大喝一聲,然後雙手舉著大刀,便衝那些圍攻風獨影的黑衣人砍去。
……殺孽重……禍無邊……禍無邊……莫非她真的是所到之處必引血禍無邊嗎?!
“白叟家!”風獨影喉頭一哽,腦後卻已刀風掠來,她身形不動,左手放開朱夫子,右手揮劍掃去,身後一聲悶哼,然後一名黑衣人栽倒於地。
刹時,胸膛裡一股龐大的悲忿盪漾湧出,如火山發作般衝腦而去,那直令風獨影幾欲發瘋。她仰首一聲長嘯,如鳳鳴九天,含著無以言說的悲愴與痛苦,以深厚的內力傳得遠遠的,在群山環繞裡陣陣迴盪,震得世人耳鳴目炫。
可圍攻杜康的三名黑衣人卻趁機揮刀刺來,頓時肩背身受三刀,可他現在已得空顧及,雙掌連拍,將黑衣人逼退,然後飛身縱起掠至風獨影身前,左手扶她一轉,避開身前刺來的長劍,右手拾劍一揮,擋開了後邊刺來的大刀,再足下連點,負著風獨影瞬即躍退數丈。
“白叟家!”風獨影手起劍落,將那名黑衣人砍倒,蹲身扶起倒地的朱夫子,卻見他喉間一道寸寬的血口,鮮血汩汩而出,明顯是無救了。
一時哀思欲狂,恨不欲生。
刹時,除了圍攻杜康的十人外,餘下的四十名黑衣人全撲向風獨影,手中刀劍寒光閃閃的罩向她,皆是使出了儘力,是以饒是她武功絕倫亦險象環生。
是我害了他們!
一箭穿肩,那痛已讓風獨影回神。
那領頭人目睹風獨影落空明智,陰陰一笑,取太長弓,搭箭對準:“風獨影!叫你死得明白,我本日是為青冉公子報仇而來!我乃他麾下大將王夻!”
每一個村民臨死時都不忘叮囑一句,個個雙目圓睜,至死不肯閉上,隻因還未瞥見他們的王出險!
她瞳孔一縮,如被燙傷般閉目,可那些村民的慘象卻縈於腦中不退。
話落,一箭射出,而火線,風獨影倒是驀地呆住,手中長劍一緩,回顧向他望來,彷彿是神魂出竅,任刀劍刺來,任長箭射來,她倒是木然不動。
他們的王現在為了庇護他們浴血奮戰!
這些村民,衣貌粗樸,大多都冇讀過書,不識得禮節,但是比之那躲在門後的食君之祿的衙役們,他們卻更曉得道義更加的崇高。麵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他們天然是驚駭的,躲在祠堂裡眼看著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眼看著那些侍衛們一個個喪生卻無一人後退,眼看著風王身陷重圍……他們驚駭、驚駭,而後平靜、氣憤,最後拔刀而起,排闥而出!
有為民而戰的王,天然有為王而戰的民!
聽得風獨影輕語,杜康一震,敏捷轉頭,伸手接住栽倒的她,目光瞅見她肩頭的黑血,心頭一寒,部下卻未曾緩,長劍劃出一團灼亮的劍光,彷彿烈陽炙焰,刹時逼得數名黑衣人後退,然後他瞅住空地,負著風獨影敏捷飛身逃去,他將輕功提到極限,便如一抹灰電橫空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