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承諾得如此乾脆,不但城樓上北海諸臣將放下了心,便是北璿璣也鬆了一口氣,但她卻再道:“請陛下對著陛下的兵士、對著玹城的數十萬百姓承諾。”
龍荼點頭,然後揚聲衝城樓上道:“陛下請公主說話。”
東始修點頭,“去吧。”
風獨影看著他拜彆的背影,目光冰冷。半晌,她亦回身拜彆。
“呼!”城樓上驚魂不決的世人稍稍緩一口氣。
杜康一躬身,去了。
“本將不會給你這個機遇,你不需求報仇,本將承諾過他的。”風獨影看著杜康,那目光深晦沉祟,“若真有末日之刻,本將自會一劍了斷,當時你便自在了。”
對於他的叨咕,風獨影習覺得常,問道:“大哥覺得這北海此後誰來管理最好?”
“歸正又不是難堪之事,你就喊一句罷。”風獨影倒也不甚在乎。
這一起而來,已看儘交戰殺伐之殘暴,也懂國破人亡之悲慘,更知大東帝將之威烈……該看的該知的該懂的,都已曆過。
兩人縱馳而去,身後龍荼、杜康及數百保護鐵騎相隨,揚起滾滾塵煙,一向奔到離著玹城五丈之距,東始修、風獨影才勒馬止步,高踞駿馬,瞭望城樓。
想至此,頓時一陣心驚肉跳,竟是坐立不安起來。
東始修轉頭瞥見殿外站著的風獨影,不由展顏一笑,“鳳凰兒來多久了,也不叫一聲。”
“嗯?”東始修目光掃過,威若蒼龍雄視。
“是!”
風獨影卻如若未聞,轉動動手中馬鞭,昂首望著城樓上的美人,道:“這位公主敢這類時候站出來,敢要求與大哥劈麵說話,想來是極有膽略之人,倒不成小覷。”
風獨影立時回身拜彆,似不肯在這破敗的宮殿裡多呆半晌。
東始修見之,問:“如何?”
雷鳴似的喝聲在玹城上空蕩起陣陣反響。
“公主此舉隻怕不平常。”風獨影悄聲道。
東始修倒是望向風獨影,似笑非笑的道:“竟不是北海王要與朕說話,反是這個雋譽遠揚的公主?”他複又轉頭對龍荼道,“也罷,聽聽這公首要說甚麼。”
“哈……你們這些墨客就是好講甚麼仁義之道。”東始修點頭嘲笑。
龍荼、杜康這刻牽過了他們的坐騎來。
聞言,東始修玩味的笑了笑。危在朝夕,這公主卻還出言暗指是他逼死了北海王,嗬嗬……有膽量。隻是……北海王暴病崩逝?他轉頭看向風獨影,見她也是眉頭微斂。
前邊風獨影聽得,回顧看他一眼,然後道:“若北海與蒙成聯兵南下,那本日國破人亡倉惶慟哭的便是我們。”那聲音淡淡的,冇一絲情感起伏。
“傳聞是有人逃了,將軍領著人往東北追敵去了。”兵士答道。
風獨影轉頭,卻發明顧雲淵兀自呆立原地,麵上神情極是龐大,彷彿不忍,又彷彿悲憐,愈乃至還模糊透暴露一絲懼憚。她不由微怔,就她對顧雲淵的體味,他毫不是如此心軟膽怯之人,那何故會有如此神情?
“嗯,本身謹慎點,早些返來。”東始修叮囑一句。
“天子陛下。”北璿璣直起家,目注東始修,“您禦駕逼臨城下,我父王暴病崩逝,遺旨命我等降國。今璿璣謹遵父王遺旨,代表北海王室、代表北海國向陛下遞上降書。但在此之前,璿璣望陛下能承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