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被這類氣勢所懾,徐史心頭巨跳,半晌後,他恍然大悟,頓昂首跪地:“陛下聖明!是臣癡頑,竟未能體味聖意。”
“天然。”東始修看一眼城樓上的北璿璣,然後移目望向城門,那邊北海的將士皆放下兵器跪倒於地。北海終是支出掌中!他朗然一笑,抬臂揮手,“聽令,兩萬雄師隨朕入城,餘者駐守城外!”
風獨影踏過門檻,走到庭中,隔著一席草簾,模糊可見火線堂中一道苗條的身影跪伏在地。本來抬起的腳又放下了,她就站在庭中,道:“本將風獨影,你可提你的前提。”
“好罷。”東始修調轉頭,蘊氣於聲,朗朗道:“朕本日承諾,若得北海降國,朕必視其臣民為朕之子民,亦寵遇北氏子孫,決不妄殺一人。”那聲音渾厚雄邁,不但城外萬軍聞之,便是玹城內的百姓亦清楚入耳。
“說。”東始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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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那一刹,千軍萬馬瞥見他們的陛下自馬背上飛身掠起,半空中雙臂一伸,便接住了那一片盈落的白羽,然後再旋身飛落馬背,懷中穩穩抱著北海公主。
“傳聞是有人逃了,將軍領著人往東北追敵去了。”兵士答道。
城樓上靜了半晌,然後再次響起傳話聲:“我北海長公主有話要與大東的天子陛下說。”
北璿璣本是存著必死之心,現在自高空墜落的暈眩間醒轉,聽得耳邊這降落的話語,霍然抬眸直射,那樣冰冷仇恨的目光,便是東始修亦不由得心頭一震。
能轟動風獨影領兵去追,那逃脫的必不是普通的人,莫非是?他驀地起家,找過輿圖攤在案上,指尖尋著北海,然後一起往上,指尖頓住。這裡的絕頂是大海,那些人既然往這個方向逃,定是想乘船出海,必早有籌辦。以風獨影的本性,不管仇敵逃至天涯天涯,她必定是追擊到底,不將敵眾毀滅,她誓不罷休。
東始修轉頭瞥見殿外站著的風獨影,不由展顏一笑,“鳳凰兒來多久了,也不叫一聲。”
城樓的人早已見得,現在立時有人喊話:“來的但是大東的天子陛下?”
“陛下。”北璿璣聲音朗澈,神情端肅,“我北海願降大東,但但願陛下能善待我北氏子孫以及北海臣民,入城以後,不得殺一臣一民。若陛下能承諾,璿璣立即翻開城門驅逐陛下;若陛下不能承諾,那我玹城上高低下必搏命一戰!”
徐史現在心頭早已透亮,頓垂首級命“臣必不負陛下所托!”
“是。”徐史起家,昂首看著身前的帝王,沉吟半晌,道:“陛下,臣另有一言。”
“陛下,重視場合。”一旁的龍荼趕快悄聲插一句。
而她……是他的劫?還是他的命?
東始修的目光看了看城樓上的人,然後又看了看身邊的風獨影,道:“這公主美是美,但還是朕的鳳凰兒更都雅。”
杜康還是冇有任何反應,隻是悄悄站著。
“天子陛下。”北璿璣直起家,目注東始修,“您禦駕逼臨城下,我父王暴病崩逝,遺旨命我等降國。今璿璣謹遵父王遺旨,代表北海王室、代表北海國向陛下遞上降書。但在此之前,璿璣望陛下能承諾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