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從鼎城返來,八弟南片月便神奧秘秘的跑來講要奉告他一個大動靜,覺得又是甚麼雞毛蒜皮的事,誰知倒是“七姐從宮裡搬出來了”的動靜。本來他們八人都住在皇宮裡的,隻是這兩年,幾兄弟前後大婚,便都陸連續續地搬出了皇宮,各安閒帝都裡另行建府置家,隻要七妹一人還留在宮裡。
“是。”侍衛垂首。
一個時候後,遠處傳來的喧嘩聲令得杜康展開雙眼,他伸手扶颳風獨影。
豐極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成果呢?”
豐極容顏俊美無倫,又才調風儀無雙,更兼得位高權重,倒是至今未娶,可想而知,這帝都裡有很多“家中有女初長成”的父母中意他,很多妙齡少女傾慕他。但不管是明著請人說親保媒的,還是暗著詩文表意的,豐極皆一一婉拒。
豐極想想那景象就覺好笑,問:“那其他兄弟呢,就冇支出好招?”
“昨日申時回的。”豐極放動手答道,“先入宮向大哥稟報此番巡程,成果被大哥拉著陪他喝了半宿酒,乃至今晨起晚了,冇去早朝,可貴大哥竟能起來去上朝。”
豐極想喚也喚不住,隻得搖點頭自行上了馬車。
“公然是二哥的做派。”豐極不由淺笑,又問,“三哥呢?他不是點子最多嗎?”
即要過宣直門時,一道柔淡的嗓音從斜火線不疾不徐的傳來。
以詩文表意多麼高雅,卻非大家精通文墨,而閨閣當中,多有習琴簫者,是以那些雅擅樂律的女子,則以曲傳情。隻是請豐極來府入耳曲,或是去豐極府中為他奏曲,這皆難行之事,因而便有了豐極出行時,沿路樂聲飄飄之景。常常他一起走過,或高牆內,或閣樓上,總會飄出或纏綿或清雅的琴曲箏歌,乃至半路上還被人攔住要求留步半晌,聽完一曲或留下評言幾句。聞得佳曲之時,豐極自不鄙吝讚言,而他的讚言隻引得彆人的爭衡,引得更多的人趨之若鶩。
而“鳳影將軍”搬出皇宮,這在彆人看來許是小事一件,但是以他們對大哥也就是當明天子陛下的體味,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待奉了茶水後,總管便退下了。
看她那模樣,豐極點頭,道:“宮裡住得好好的,你乾麼也要搬出來?”
“好了,大人,你就饒了他,他此次必定長記性了。”中間的侍衛上前勸說,“何況他剛纔受了風將軍一腳,還不知受冇受傷呢。”
風獨影聞言唇角微勾,“四哥,我傳聞古時有個美女竟生生被人看殺死了,幸而你非體弱之人,不然這日日遭人圍看,夜夜秉燭讀詩,一千條命也不敷用的。”
“看來這小子走了狗屎運,風將軍剛纔腳下包涵了。”一乾侍衛不由都道。
那抹白影是大東的“鳳影將軍”風獨影,此時的她恰是二十二歲的韶華之齡,麵如雪玉,長眉入鬢,鳳目盈光,容色豐豔。未如百官盛服朝冠,一襲素白羅袍,廣袖上以金線綉著繁複精美的鳳羽,舉頭踏步間衣袖飄舉鳳羽翩翩,倒真似是鳳翅招展,那本是素潔雅淡的白衣反是變得極其富麗崇高。
但是如此絕倫的人物,即算是明言回絕,又怎能阻得了那些懷春少女對他的明思暗想。以是這兩年,帝都裡有兩三事的富強皆因豐極。
風獨影目注豐極,道:“四哥,若哪一日邊城垂危定不能派你去救濟。”說著移眸望著豐極身後跟著的侍衛石衍,問:“本日又收了多少詩文,聽了多少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