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都是朝堂大員,說話都很有分量,語帶雙關的話又夠很多人揣摩好長一段日子了。
但是這邊市實在短折,開了不到一年就關張了,慶朝特地在近北戎處設了虎牢關,守著北戎,不讓這群換不來東西就亂搶亂擾的蠻子們打過來,說到為何挺旺的邊市就這麼死火了,那是因為一件事,這件事使得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慶朝完整炸了――北戎那邊窩藏了一夥從大食過來匪幫,還三不五時的給這夥人行便利,這夥人在慶朝境內做下大案以後退到北戎,把搶得東西勻成幾份,裡邊有一份是專門送北戎王庭的。包庇了還分贓,那和匪幫有甚麼彆離?!
心火暢旺的蕭將軍一起上吃不好睡不香,每天揣摩這事兒,冇想到竟然是“望山跑死馬”,看得著吃不著哇!進了帝京那就更吃不著了,廖秋離回了廖家台口,他一時半會兒冇法跟疇昔,現下他們兩人乾係奧妙得很,他與廖家人之間存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火藥桶子,他如果跟歸去,火藥桶子炸了,廖秋離也不好做,一邊是嫡親骨肉,另一邊是名義上的“夫家”。懂事的都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跟疇昔找討厭。以是他隻能自個兒忙自個兒的,要麼早早上朝去,為了慶朝四週四伏的危急以及澎湃的暗潮操心吃力,要麼散了朝了就窩在本身買的阿誰小院落裡,或是找幾位故舊喝酒,偶然候天子找他進宮籌議事兒,一留就留好幾天,歸正儘量忙,儘量彆去想阿誰回了廖家一趟也冇給他遞過動靜的狠心人!
成果呢,這麼心急如焚疑神疑鬼的走了一起,到了帝京的時候竟然啥事兒冇有,蕭將軍這才明白本身讓陸弘景那貨涮了一回。都能想見那貨在虎牢關裡扮鬼臉――該死!誰讓你不安美意來著?!老子隻說藥弄來了,又冇說這回就給你用!
為了剿除這夥匪幫,慶朝和北戎打了一場大仗,兩邊都死了很多人,但是始作俑者――那夥匪幫的頭頭卻逃掉了,逃到了南邊海上,娶了個倭人老婆,生了個兒子取名景非然,厥後組了一夥更大的匪幫為禍慶朝海上,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比他爹更能折騰!並且這位海盜頭頭還是大食天子的侄兒,固然是上不來檯麵的私生野種,但兩邊為了讓盟約更加健壯堅固,甚麼樣的乾係都美意義攀,海盜稱呼大食天子“叔叔”,大食天子也強忍著噁心認了,兩邊有來有往打得熾熱,比擬之下,慶朝就顯得狷介多了,高懸在天上,懸空著,當一個靶子等著人家來打,這可不叫明智,叫傻帽!
是以,當務之急是把能拉攏好的先拉攏好――不就是要開邊市麼,慶朝宰相肚裡能撐船,舊事臨時不提,我們也來個盟約,都安安生生做買賣,你要換甚麼就到邊市上換,我不攔著,但如果還想一邊乾好事兒還一邊撈好處,那就對不住了,多難啃的骨頭我一樣下得去嘴!
張蒼水列了開邊市的十大好,也列了禁邊市的十大壞,滾滾不斷說了半晌,說得朝堂上大部分人都動容了,廖之信一句話搪疇昔:張大人奏請開邊市是全然出於公心麼?廖某敢說現在朝堂上附和的、不附和的都各有各的私心,說句實話,若單為邊民生存,廖某無話可說,可慶朝地廣數千裡,從南到北由東至西,邊民又何止北地一處?開邊市輕易,後邊的法度可曾跟上?慶朝的戰力可曾跟上?武備可曾跟上?如果都未曾跟上,那開放邊市就劃一於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