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想著那邊是否有甚麼花花花腔,從臘月十七想到臘月十九,想不開了,一紙手劄從虎牢郵過來,到蕭煜手上的時候都臘月二十八了,展信一瞧,裡頭淨是些大口語,意義就這麼個意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個舅子要老子做啥?
陸弘景三不五時的拜佛求神暗禱,就是不肯沾惹情字,免得被燒穿了洞穴,生不如死。蕭將軍和他在虎牢關呆了多年,常常見他神神叨叨的,見了大廟大佛就忍不住踅出來,雙手合十唸唸有詞,拜拜完了後邊還跟著一串“老天保佑”或是“菩薩保佑”或是“帝君保佑”,將近十年,年年如此,足可見其心之誠。以是說嘛,十幾天後見了信這貨還不定如何肝火焚天呢!
“沙瓤的西瓜你冇吃過?”。他反問他。
“是很多很多,吃好久都吃不完。”
才進巷口,一大幫小屁孩兒在巷子當中瘋跑,大點兒的孩子手上捏著一掛小鞭,跑一陣停一陣,一旦停下來便把小鞭拆下一個,伶仃點了,“砰”的一響,一群孩子都笑瘋了。
就曉得是裝的,聽聞這句話,蕭將軍馬上就“病癒”了。
蕭煜這邊的故交裡頭,送疇昔的年禮最齊備的,要算是陸弘景。陸弘景遠在虎牢,天寒地凍的年關歲末,竟然接到了將軍王千裡迢迢送來的唐花和蜜供,當即唬了一跳,咋呼道:“死舅子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想起給老子送花又送糖?!”。死舅子在千裡以外打了一串噴嚏。陸將軍嘴上咋呼,內心嘀咕――老蕭犯的甚麼神經?!和他熟諳這些年,從冇見過這廝耍這些花槍,裡頭定是大有文章!
說來也怪,廖秋離這輩,婚娶晚,生孩子倒是式微下,兄長這邊淨生小子,姐姐那邊淨是一兒一女或是兩兒兩女,均勻得很。年三十,兒子們都帶著媳婦兒返來老宅團聚,一溜的小小子從家裡躥到家外,滿巷子漫步,見了廖秋離和蕭煜,亂不哄哄地叫道:“幺叔!”、“幺叔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