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天子金口玉言，蕭煜也就不好再說甚麼夜長夢多之類的話，說了也多餘，乾脆隧道了謝又道了彆，回他的菊兒衚衕。往回走時，固然時候不早了，但他想沈家那頭必然是寢食難安的，乾脆繞個彎往沈家在帝京的宅子走，趁早和人家遞個動靜，免得人家一家人都懸著心！

憑甚麼？就憑那瞎扯八道的命數這也太扯淡了吧？！

自個兒不占理，嘴上說不出甚麼有分量的話，隻能先拿話勸著，矢語發誓先進宮麵聖一趟，必然和天子討個像樣的說法返來，給沈家一個像樣的交代。

沈文昭勸他不聽，內心憋氣，他讓走就走，急倉促行了個禮就走。

廖秋離正在幫他係朝服的腰帶，聽聞這話昂首看他一眼，眼裡盛滿了憂心，忡忡然，他忍不住要叮囑他：“見了那位說話軟和些，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有些人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動的，你是臣，那位是君，話若不投機了，記得留一線情麵，彆把人擠兌急了，不然，到了最後虧損的還不知是誰呢，歸正不是那位！”

記得當年初任太子傅時，他推讓過，天子當時淡然一笑，說了句“今後的事，朕自會安排。”

“殿下不肯放，以是求到了您這兒。”蕭煜的意義很明白，就是讓天子給句準話，沈家是士林清流，江湖的喉舌大多把握他們手上，兩邊還不要兩敗俱傷的好。沈文昭走不走得了另說，但起碼得讓他們倆分開一段光陰，免得太子一向朝他用力，一段情如果冇放對位置，或是冇碰到對的時候，多是暗澹結束。

“慶之，我進宮一趟，過了戌時不見我回你就先歇下，不必等我。”

“……”天子這番話，蕭煜聽得毛骨悚然――本來這局棋竟是早就安排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