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和先生此去山遙水遠,路上謹慎,有事可修書來告。”
“您將主子置於何地?”沈文昭捏著茶盞,手已微微顫栗。
張蒼水是左相,沈家老邁是右相,沈家老幺跑路了,太子不時盯著他,大事不派給他做,怕見他不著。張相是三朝老臣,豐年紀了,又上過摺子請退休,太子也不美意義淨把大事派給他做。以是蕭煜就成了挑大梁的,見天到晚忙得人仰馬翻,回到家裡倒頭歇一會兒,又要上朝了!
耳朵裡響著呼呼風聲和相互粗重的喘氣,跑得腔子裡氣血上湧,嘴裡一股血腥味,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前邊就是露台,露台下是一條護城河,台高,水深,沈文昭不會水。他不會水,跳下去摔不死也要淹死,可他還是頭也不回地,一個猛子紮下去,在河麵上砸出一片水花。蕭恒緊跟著他跳下去,也是頭也不回,可惜就是撈不到他。不知是水流過急的乾係,還是其他甚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逝在一條河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殿下,您的愛重主子實在難消受……”
沈家再度站上朝堂時非常低調,但風頭在那兒,掩也掩不住,新皇一道聖旨下來,沈家的弟子故吏幾近站滿了朝堂。張相告老回籍,替代上來的,是本來的戶部尚書廖之信,這是沈文昭的意義,新相人選一出來,全部朝堂完整清淨了。廖之信是出了名的硬骨頭,做事認理不認人,他做了宰相,任是誰也挑不出刺。如此過了兩年,新皇終究做成了四平八穩的承平天子,也說話算話,放蕭煜帶著廖秋離,回江南桃園,過他們一向想過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