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火爆小黑人和Mika的地雷,嘴一個~
裴傾勉強在這片屍山血海中站穩腳根,捂著口鼻,掃了一眼衙役抬出去的屍身便不再看去:“道長,那行凶的孽障在那邊?”他的語氣比初見顧雲時好上很多,這連續產生的事情過分詭異,逼得他不得不顛覆原有的認知。
顧雲是起火了,但起火之餘更擔憂淳和的安危。那具不化骨離她隻稀有尺之遙,從他角度來看,隨時都能撲上去咬斷淳和白嫩纖細的頸子。當下,他不做多想,一個箭步上前,一片新月形的白刃擊向不化骨。
這個李員外說來冤的很,今兒是十五,按例帶著賬房去城郊的農莊收租子。千萬想不到,租子充公成,反倒幾乎把老命丟了。據他斷斷續續的描述,農莊裡外無一活口,滿地不成形的屍塊滾落,大片大片的鮮血染透了泥地,比十八層天國還慘烈。這還收甚麼租子啊,李員外抖著發軟的腿屁滾尿流地往莊子外跑,跑著跑著發明耳邊隻要呼呼的風聲,咦,賬房呢?
顧雲淡淡的聲聲響在背後,不冷不熱。淳和收起來的尾巴嗖地一緊,部下不覺一鬆,放開了錢襄。奇特的是錢襄並未分開,癡癡傻傻地呆在那。淳和顧不上她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頭蹲在那不敢轉頭去看顧雲的神采。顧雲的聲音聽起來似冇有活力,但她曉得如許的顧雲纔是最可駭的……
錢相爺心中既愧又虛,想去找女兒又怕找返來的真成了殭屍,那他該如何是好?!
一滴,兩滴,一株黑乎乎的槐樹上落下一行紅色的液體。
……
“冇有為甚麼,這就是劫數。”淳和當真地低頭對她說:“那小我就是你的劫數,躲不掉,逃不了……”她的聲音漸漸低下來,垂下的眼瞼遮去了那一汪月,眸色不儘清楚。
“淳和。”
顧雲快步行走在這個修羅場中,所行之處肮臟血汙蕩然無存,氛圍彷彿都變得清淨很多,淡淡檀香水紋般漾開,掃淨濁氣。錢襄人已不在莊子裡,紫真和十五四周燒著平靜符。燒了冇兩張,紫真咦了聲,緊巴著臉道:“師父,按理說鬼差還冇來聚魂,可這裡一個靈魂都不見。”拳頭砸在掌心:“和開通鎮的景象一模一樣。”
所指之處,是再熟諳不過的――天水山。
“你糾結就放我走啊!”錢襄痛喊之餘一頭黑線。
來不及比及日薄西山,申時三刻,州衙門口鼓聲高文,噪噪雜雜,各懷心機的幾民氣頭俱是一跳。
風聲驟緊,兩條看不見的繩索一左一右纏住了錢襄的肢體,淳和冇有當即脫手,糾著小臉托腮望她:“說實話,你也挺無辜的,我也不想殺你。”她歎了口氣:“顧雲教過我一句話,我不殺蝦仁,蝦仁卻因我而死?彷彿有那裡不對……”淳和撓撓腦袋,想不起原話就直接忽視了:“固然你被迫染上屍毒變成這個模樣,但畢竟也有性命折在你手上。”
“嚇死老子了。”淳和心驚肉跳地望著四肢蒲伏在地上的東西,她鱗甲堅固被咬傷一口是冇甚麼,但她怕疼更怕弄臟了顧雲給她買的新衣裳:“我又不是害你的人,你咬我做甚麼。”
報案的人是絳州城東的李員外,裴傾把他請出去時,一張老臉白中泛青,比鬼還丟臉,鞋麵褲腿上血跡斑斑。他見到裴傾的第一句話是“大人,城外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