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回事,譚家老二,就是阿誰譚歪嘴,求到你弟弟這裡來了……”
他附在陸長風耳邊說了兩句。
“哎呀呀,真真兒叫人悲傷,本來哥哥你是過河拆橋的人。”顧滕挑眉瞄了一向站在中間的初丹一眼。
“都可,既然是你出麵,你拿主張就行。”
“那……”
陸長風剛要說話,初丹正端了茶水滴心出去,他便冇好氣地對顧滕道:“哪,吃罷!”
得虧他跑得快,找了個由頭前後腳來了江陵,不然還不曉得要受甚麼罪。
“看來哥哥是早就曉得了?”顧滕湊了身子疇昔問道,手上卻拈了塊翠玉豆糕吃,“那我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打小到大,他隻在譚家一件事上頭搶了風頭,給陸長風報信。
“我曉得。”他道。
“哦――難怪了,我就說哥哥院子裡頭如何會有這類不懂禮數的下人。”顧滕抓抓頭,“那就算了吧,彆讓她跪著了。”
“跟誰‘小爺’‘小爺’的呢?”
“新來的?”
顧滕就做出個委曲的模樣來,巴巴兒隧道:
“算了算了,既然哥哥要護短,我說甚麼都冇用。”
“好嘞,那我轉頭就給他說去,真是便宜他小子了。”顧滕“嘖嘖”兩聲,“另有件事。”
陸長風放下茶盞,不動如山,“阿誰是新來的,還未曾調教好。”
“說來聽聽。”陸長風隨便道。
“還不是托哥哥的福?”
“那就說閒事。”
“我但是實話實說。”顧滕一挺身,笑嘻嘻地說道,“來的路上遇見兩個丫頭,那小不幸樣兒,一個蹲著一個跪著,瞧著怪不忍心的。對了,阿誰年紀小的就是小群吧?哥哥不是一向惦記取幫人家尋親麼,就忍心看她蹲的腿腳發麻,站都站不穩了?”
陸長風神采穩定。
“不吃拉倒!”陸長風好整以暇地端茶吃了一口,比他還淡然。
顧滕今兒穿的,是玫瑰紫色的團花緙絲金銀快意雲紋錦袍,身上束著八寶簇珠玉頭腰帶,上頭墜了羊脂白玉的天青石填青石壽字瓜形佩,腳蹬雲紋靴,既都麗又張揚的奢貴打扮,配上他那獨占的明朗舒爽的五官,真是活脫脫一副綠鬢紅顏的世家公子模樣。
初丹眼波流轉,嫋嫋朝二人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陸長風就斜他一眼,“冇完了是不是?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
“原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陸長風輕笑一聲,“如何,甚麼時候跟我也學了這些個道道?想要討情直說就是。”
陸長風就道:“小群慣來如此的,她卻不是我陸家的丫環,天然不消矮了身份,那裡不當了?”
顧滕點到為止,轉而道:“是這麼回事,弟弟我不是來江陵做點小謀生嘛,多虧了哥哥您照顧纔有了轉機,昨兒底下人來報……”
顧滕又拈了塊山藥蓮子糕吃了,略有些苦,便放下去,又道:“對了,陶庭那廝曉得後,直說我們倆不刻薄,要不……”
顧滕笑的不見眼,暴露一口明白牙來,“接了幾個票據,那頭一聽哥哥的名字,就允了。”
都城裡頭有人壓著束手束腳發揮不開,便定了江陵,有陸長風的名頭鎮著,倒也順風順水的很。
“說罷!”
她總歸是剛來,不免不如念波等人知禮,倒是他有些峻厲了,麵上卻瞧不出甚麼來,閒閒問道:“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