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於私，夢的姥姥都是一個對人對己都狠辣果斷的人。她倒喜好如許看清態度，就潔淨利落的仇敵，而不是如夢這般拖泥帶水，事光臨頭還在猶疑。

另有，除卻她以外的一家三口，夢被姥姥扶養長大，那位夫人，以及夢的生身之父，阿誰給了她此生之姓的男人，在棄彆以後的遭受，夢不曉得，姥姥，又曉得嗎？

秦霜霎了霎眼：“你的姥姥，她還活著嗎？”

那小我，就算是她的魔眼，也看不穿對方黑霧下的真臉孔。但隻是一眼，一眼她就曉得，這小我，傷害之極，如果無雙夫人害怕的是這小我，那麼完整不會令人奇特。

單人匹馬做不到這個境地，何況，就算騙得了統統人，半虛半實之間，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盜取彆人夢境的無雙夫人，隻如果無雙城中產生的事，都不成能瞞得過她。

夢若不提起，她還真想不起來，本來對方和她之間，另有那麼一層乾係。那麼，當初，追緝的人，幕後的主使者但是姥姥？那些人，是華家代代相傳的權勢，還是隻為了做那件事而借用外力調派的人手？

十多年中任由一個假貨在無雙城耀武揚威，真的獨孤一方或許早已趕上不測，一命嗚呼。就是冇有，也臨時和麪前的事無關。假獨孤一方的所作所為才深讓秦霜揣摩。

夢的詰責很風趣，恨或者不恨，彆人對她的態度如何，莫非就定要她用劃一的豪情去迴應？

夢再想起先時在無雙城中，那些殘虐百姓的天下會會眾，在她和聶風的追索下，無不說他們的所作所為滿是麵前之人所下的號令，心中更是冰冷，看起來那麼秀雅出塵的人，如果不是究竟俱在，怎也叫人看不出其骨中的殘暴和冷血。

不提也罷，提起也就想起。如果是趁便的話，她很想問一問那位姥姥，當年的恩仇情仇，造化弄人，到底有多少人蔘與此中？

她，孃親，姥姥，統統的人，有關或無關，全數死掉都不會令她那顆冰寒的心有分毫震驚，改換不來她一聲感喟。

夢說獨孤一方是叫天下會頭疼的大敵，秦霜倒從未曾這般感覺，不過這隻是無足輕重不值得爭論的末節，更關頭的是夢話中流暴露的駭人資訊。

可惜，來得為甚麼不是姥姥呢？哪怕是和夢一道前來也好啊。

夢的反應卻出乎料想，驀地一咬下唇，慘笑一聲：“獨孤一方？阿誰和你們天下會爭了十多年的獨孤一方？”

秦霜反應多麼之快，立即道：“獨孤一方不止一個？”

夢還曉得些甚麼？秦霜掌下劍柄微鬆，比起夢所把握“傾城之戀”的威脅，她更體貼可否從假獨孤一方身上追索到阿誰藏身在一片黑霧中的人。

夢握刀的手緊了一緊，有些不堪對視地微垂下眼：“你，恨……我們嗎？”

“他，是誰的嘍囉？”

持刀而來，如果換是她，見麵以後，劈臉一刀“傾城之戀”就是，何必還要絮絮不休？親情，先有親，後有情，是人與人之間最牢不成破的一種感情。但如果冇有情，親也不成為親，反比仇敵更可駭。在乎不在乎，都是不經心便會刺入關鍵的利刃。這類時候，纔是當了斷的便必然要了斷。

如果如許才氣做一個合格的江湖人，那她真是長生也不肯踏入所謂的江湖！隻是，自生下來，她便冇有旁的挑選，她隻能做一個不在江湖的江湖人。已經手染鮮血的她，冇有轉頭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