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不再是他覺得的阿誰她，他還要留下嗎？而如果分開，他又能去那邊？

夜靜人寂，夙來誠懇本分，乃至顯得有些怯懦脆弱，從不愛夜歸的孔慈如何會在這個時候走在迴風雲閣的路上？聶風冇有問，他曉得孔慈定然是有啟事的。他也不想問，問了又能如何？這人間有太多的無能為力，而如果孔慈不能說的，他問了，又豈不是讓她難堪？

聶風將目光自星空收回，微淺笑道：“孔慈。”

不過另一件事纔是他真的想問的：“風兒，我看此次返來，霜兒和你陌生很多，但是你們鬨了甚麼彆扭？”

聶風答道：“是……無雙城內有人暗助獨孤一方，捏造現場，留下‘傾城之戀’四個字打單天下會不敢打擊無雙城。”

偷偷看一眼聶風的背影，又即低頭。固然隻是一瞥，她也看得出，聶風有苦衷。而這苦衷，又能是關於甚麼？

她固然已經決定了再次跟隨步驚雲，但她卻多麼巴望，不管是為了她，抑是為了聶風與她這五年的主婢之情……聶風能夠出言挽留她！她隻是巴望聞聲他說出一句簡樸的挽留的話，便已心對勁足，隻是一句不捨她分開的話……就像很多年前在天霜閣一樣，隻想聽一句：“我要你留下來。”

她很想鼓足勇氣，像聶風初到天下會的時候，安撫他，奉告他，不需求單獨煩惱。但是在瞭然心中那非常的感受後，她更加謹小慎微，在聶風之前，乃至連話也不敢多說，恐怕哪句話不謹慎泄了心機。

聶風俄然笑了：“是啊，當初唯有你情願奉侍雲師兄，讓雲師兄將你從霜師姐身邊要了去。現在他身畔連一小我也冇有，如果逼其彆人勉為其難地奉侍他，兩邊都有欠公允。孔慈你能毫不考慮地承諾，也不枉當年和雲師兄主仆一場，我也冇有看錯，孔慈你的心，很好。”

公然，雄霸不再問下去，哈哈大笑：“無雙城，那是仇敵，算得甚麼無辜？風兒，你就是太迂了，這一點你比不上霜兒，也比不上驚雲……”

雄霸微微點頭：“應是如此。”此事在雄霸心中早有定見，就如孟缽普通，如果真的有人把握了“傾城之戀”，何必去擊殺戔戔幾個探子，直接殺上天下會纔是真的震懾。無雙城既然已經被摧毀，這件事也可揭過不提了。

而即便隻是他所曉得的，無雙城中和秦霜所共同經曆的，亦絕無能夠奉告雄霸。或許隻能像西湖返來，雄霸探聽孟缽那一次，這又是一個扯謊之夜，他的扯謊之夜。

這一次雄霸叫他來，不過是此次滅無雙的過程實在過分順利、古怪，陳述中所謂的一劍滅城，就算是親眼目睹，隻怕也難以置信，而那些倖存返來的會眾，已經是越傳越奇，怪誕百出，更叫人感覺如同胡言亂語。雄霸本性多疑，此事秦霜是當事人，步驚雲涉入過深，也便隻能叫他過來，親口查問覈實一番。

現在她卻光榮談到這麼晚，本來因為孤身行走在黑暗中而心驚膽戰的她，竟然能夠碰到聶風，還能同業一起。

但叫聶風驚奇的是，雄霸竟然表情不錯，和中間的文醜醜說了幾句話，轉頭對他時和顏悅色：“風兒，起初師父叮嚀你去無雙城探查“傾城之戀”，那件事，風兒可曾有甚麼發明？

孔慈亦步亦趨地跟在聶風身後，她不敢和聶風並排走，即便她曉得聶風並不在乎主仆尊卑，她卻不能不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