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劍低吟幾聲,似是抱怨,心煉之器,天生有靈識,與仆人情意相通。秦霜畢竟不是純粹劍修,雖不至視劍為奴,但也頂多視之為伴,怎會任心劍自行其是。感遭到仆人的果斷情意,金行劍也隻能循分下來,誠懇臥於秦霜掌中。
她本是無可無不成,本來煉劍,隻是因為本天下冇法修道,為求自保而行。七年下來,她仍然冇有找到其他修煉之法,劍修之法竟成了原天下賜與她唯一的紀念。修道數百年,卻困在一個小小的病弱孩童之軀內,在陌生的天下裡躑躅前行,即使秦霜心明如鏡,心誌如鐵,也仍然會感覺孤單。對於這把烙刻著宿世印記的心劍也生起幾分相依為命的感受。
秦霜點頭,再施一禮,施施然退下。即使她一心向道,宿世此生皆未曾竄改,對於師道,還是莊嚴以對的。
見提到決鬥,顏盈忙插言:“幫主若勝,不知可否饒了外子性命,另有我兒聶風,年紀與霜蜜斯相仿,資質甚佳,不知可否得幫主青睞,顏盈不敢求幫主收其為徒,但能照顧一二,顏盈感激不儘。”說罷盈盈下拜,這番話觸及慈母心腸,倒有幾分真情在此中。
既然天意弄我,我又何懼持劍破道?
隻不過讓大師想不到的是,雄霸並未將秦霜視為把玩掌心的寵物,而是至心將之視為弟子。挑兵器隻是第一步,接著授技藝,再隨之而來的就該是慢慢參與幫務,直到有一日真正成為左膀右臂。秦霜將雄霸的籌算看得透辟,卻無有不甘,如果不是如此,她倒在天下會呆不悠長了。
秦霜右手一合,用力握緊,劍雖無鞘,卻也難傷這隻小手半分。養劍七載,本日終究化實而出。隻是可惜了這滿室的神兵,被這把剛現形的金行劍貪婪地抽取了大量金精之氣,平白跌了一個階位。若不是秦霜加以節製,隻怕會直接化為俗鐵。
美人秋波,風情如酒,如果往時,就算文醜醜在場,雄霸也會毫無顧忌地笑納。但多了秦霜,如何都感覺有些不安閒。秦霜清泠的聲音適時響起:“不知師父另有甚麼叮嚀?”
丟開劍,秦霜皺眉,難怪那些劍修固然明知心煉之劍若受損,本身神魂也會遭到重創,卻也隻能持心劍迎敵。與萬法俱容的大道比擬,劍修之道,專務精純,有一劍破萬法之詡。依心劍之霸道,本身是不要想再用其他兵器了。
徐姬還可惜織造處不能做劍鞘。秦霜笑笑冇有多言。心劍躲藏已久,現在既然顯化成鋒,又怎容平常俗物諱飾。這等小事,秦霜自不會逆了心劍的意義。劍鞘一事,她心中自有定見,現在機遇未至,也偶然刻求。
步出第一樓,文醜醜自前麵趕上,臉上白粉剝落了很多,頭頂的黃色無常高帽也偏了半邊,秦霜微皺眉頭:“又是因何事發作你?剛纔師父彷彿並無不悅。”
但聽她接著稱顏盈為聶夫人,又問起雪飲刀。雄霸□□中很多美女都曾是武林俠士的老婆相好,得意顏盈,自發不費吹灰之力,壓過北飲狂刀聶人王一頭,非常得意。但聽秦霜見問,言語間雖未曾有半分逾矩,但對上她那雙彷彿向來不染塵滓的明眸,不知如何卻升起幾絲難堪。乾笑道:“霜兒有此憬悟最好,習武也不急於一時。霜兒如果想要兵器,一會可去武庫自取一把。為師已約了聶人王決鬥,霜兒想要看刀的話,隻能等為師決鬥後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