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舅,我從南境返來時,帶了百名精銳扈從。”齊錦開口,“孃舅再安排一些明麵上服從行事的就行。”
就是朝廷命官去了,隻要威脅到他們的好處,也隨時能夠小命不保。
穆帝道:“讓他們出去。”
“從刑部挑幾個不怕事的年青官員,跟你們一起去朔州。”穆帝端起茶盞,聲音沉沉,“朕會給你們安排多一點的保護,以包管你們此行的安然。”
穆帝心念微動,目光落在容蒼臉上:“既然如此,朔州一事朕全權交給你賣力,並給你先斬後奏之權。如有官員從中作梗,該殺就殺,該抓就抓,毫不準姑息一人!”
內侍們戰戰兢兢跪地清算好奏摺,整齊放回禦案上。
“說。”
“聽容蒼叮嚀吧。”穆帝揮了揮手,“今後議事去戰王府就行,不必來回報朕了。”
“是。”
容蒼和齊錦幾人遠遠站著,等天子宣泄過那陣肝火才上前。
到達勤政殿,穆帝肝火仍然壓不下去,揮手就把禦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掃落到地上去:“一群奸佞!贓官貪吏!這就是朕治下的官員,整整三年,年年上摺子鬨水患,朕為百姓憂愁,恐怕撥下去的銀子解不了燃眉之急!他們倒好,重新到尾棍騙朕!朕就是個傻子!”
“章尚書死了?”穆帝一怔。
穆帝抬眸看向被他叫來的兩位戶部侍郎。
這就是天高天子遠的好處。
安郡王和康郡王無權無勢這麼多年,一朝有了差事,隻怕會跟剛入朝堂的新貴學子一樣,或是滿腔抱負,或是良禽擇主。
穆帝臨時明顯還冇有究查他的籌算,隻淡淡說道:“戶部賬目你先漸漸查對,甚麼時候查到了不對,甚麼時候稟報朕就行,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查清楚朔州災情一案。”
穆帝眯眼:“賬目有題目?”
容蒼低眉:“兒臣領旨。”
兩位皇子衣冠整齊,低眉垂眼走進勤政殿,跪地施禮:“兒臣拜見父皇。”
“上一任戶部尚書告老回籍以後,在歸家途中病故。”謝小國舅低頭,身姿苗條,腔調安閒,“臣覺得這此中定有蹊蹺。”
“是。”謝小國舅點頭,“因臣接辦時候尚短,臨時還冇細心查對詳細題目地點,但有件事臣不得不稟。”
齊錦笑道:“戰王殿下是武將,雖不如那些老狐狸狡計多端,但兵者詭也,就算用疆場上的策畫,顧家也絕對不是戰王殿下的敵手,孃舅放心。”
穆帝甩袖拜彆:“楊德喜,傳九門禁軍統領進宮議事!”
皇上讓他們聽戰王調派,是籌算讓這兩位皇子今後幫襯戰王,順勢把他這個吏部尚書也拉到了戰王的陣營?
不過事有輕重緩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