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後驚詫,隨即發笑,“你懷有身孕,如何能讓你服侍本宮?從速去歇著。”
柳清溪恭敬應下:“是,奴婢定服膺皇後孃娘教誨,不敢再走歧途。”
“是。”楊德喜低頭,“皇上說貴妃娘娘得了癔症,人多喧華,隻留了個季嬤嬤貼身服侍貴妃娘娘,其彆人都需求另行安設。”
楚雲緋也還了他們這份情麵,冇讓他們因為辦事不力而支出代價。
說是臨時去浣衣局幫手,實則就是發配到浣衣局,“臨時”二字不過是讓她們抱有一點但願罷了。
楚雲緋起家:“兒媳服侍母後吧。”
楚雲緋沉默未語。
皇後如有所思:“貴妃衝撞了皇上?”
宮女們神采慘白頹靡,卻不敢抵擋,跟著蔡姑姑分開疏凰宮。
楚雲緋點頭:“嗯。”
“楊公公慢走。”
連顧貴妃都本身難保,她們這些昔日的奴婢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了,還希冀像之前那般風景嗎?
勤政殿另有很多摺子等著批閱,穆帝還要召見大臣議事。
“兒媳住在這裡叨擾母後已是過意不去,哪能每天都像個四肢不勤的植物?總該做些事情的。”
皇後還是不附和:“但是——”
皇後沉默半晌,癔症當然隻是麵上的說法,顧貴妃身子無恙,如何能夠俄然間得癔症?
楚雲緋搬進疏凰宮當晚,皇後就藉著給楚雲緋診脈的名義把柳清溪調了過來,以是此次被調去浣衣局的十幾名宮女當中,柳清溪不在其列。
“本宮二十年不管事,現在乍攝六宮,老是狠不下心來。”皇後望著殿門外,帶著幾分自嘲,“如果擱貴妃或者德妃身上,柳太醫父女是決然冇有活路的。”
“算了,既然是皇上的決定,我們儘管靜觀其變就成。”皇後不欲多管閒事,何況一個已經得寵的貴妃,不值得放在心上,“宮中局勢瞬息萬變,特彆到了立太子的關頭時候,朝中大臣們嘴上說著不敢測度聖意,私底下卻巴不得把皇上的一言一行都剖開了揉碎了闡發,又想繁華險中求,又擔憂站錯隊家屬不保,誰另故意機放在閒事上?”
“皇後孃娘。”一個宮女走來,恭敬屈膝,“混堂裡花瓣已經撒好,娘娘能夠去沐浴了。”
“下去吧。”
柳清溪跪在地上,給楚雲緋叩首:“謝王妃心慈手軟,奴婢感激不儘,隻盼王妃母子安然,王爺身材安康,餘生無災無痛,白頭偕老。”
“奴婢辭職。”柳清溪慎重地叩行大禮,同皇後和楚雲緋拜彆,隨後一步步退出殿外。
“母後仁善。”楚雲緋有感而發,“宮裡最缺的就是仁善的主子。”
皇後目光微轉,看向溫馨站在角落裡的女官:“柳清溪。”
她隻是冇推測皇上會俄然間發作。
這也是柳太醫父女當初情願共同楚雲緋扯謊騙過顧貴妃,楚雲緋順手做的情麵——即便他們的共同,是因為被楚雲緋威脅而不得不照做。
立儲之事就算皇上情意已經明朗,她作為容蒼的王妃也不能過量批評,能保持沉默就保持沉默。
畢竟顧貴妃想要複寵隻怕是難如登天了。
“你父親家裡另有原配老婆在等他,本宮給你們三日時候,好好清算一下,找個來由辭了太醫一職,告老回籍去吧。”皇後語氣嚴肅,“學醫是為了治病救人,不是為了助紂為虐,此次是戰王妃有孕在身,不想造殺孽,不然皇上和本宮是千萬不能饒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