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眉眼似是籠上了一層陰霾,久久冇有說話,內心卻忍不住想著,母範天下這麼多年,她高貴風景,繁華萬千,不但後宮嬪妃恭恭敬敬,皇上對她也尊敬有加。
“主子辭職。”受命而來的寺人躬身施禮,很快退出了鳳儀宮。
“老奴該死!”趙嬤嬤惶恐叩首,“老奴隻是但願皇後孃娘保全本身,如有不周之處,請皇後孃娘重責。”
皇後閉上眼,俄然間感覺怠倦,渾身的力量彷彿一點點流失,她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再也冇有了昔日的安閒高貴。
“皇後孃娘。”趙嬤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娘娘保重鳳體啊。”
受命而來的小寺人低著頭,誠惶誠恐地回道:“元……元海公公已經奉皇上之命,出宮傳旨去了。”
萬一太子持續究查,足以治司徒家一個大逆不道之罪。
皇後僵坐著冇有說話。
皇後呆滯著冇說話。
皇上如此重懲司徒煊和司徒婉,她還要恭恭敬敬地去謝恩?
皇後還在苦思冥想,帝都哪位世家公子能勉強指婚給司徒婉,且不會讓雲子姝感覺不滿,這小我選爵位不能太高,不然就冇了獎懲意義——起碼雲子姝的意義必然是讓司徒婉低嫁,嫁一個樣樣配不上她的男人才行。
“算了。”她有力地開口,“本宮甚麼都不管了,也管不了那麼多。”
皇後突然轉頭看她,目光冰冷:“你說甚麼?”
“您還要去皇上麵前謝恩。”趙嬤嬤抬高了聲音,儘責地提示,“死士是您給了司徒公子,皇上不究查就是恩情,皇後理該表態的。”
“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擅自豢養死士且動用死士刺殺太子妃的行動有多不成寬恕,太子的脾氣和手腕皇後孃娘也曉得,萬一他不依不饒,司徒家隻怕很難結束。”趙嬤嬤謹慎地闡發利弊,“另有滿朝文武大臣也在靜觀其變,如果有人逮著這個機遇針對司徒家停止彈劾,皇上隻怕也冇法包庇。”
任何時候她都不能健忘這個究竟,不然司徒家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讓她司徒家堂堂嫡長女嫁給一個四十歲男人做續絃?皇上他到底如何想的?如何想的?
趙嬤嬤叮嚀宮女倒茶,一杯茶遞到皇背工裡喝了幾口,仍然難壓心頭的那陣堵塞感。
“皇後孃娘。”趙嬤嬤輕聲開口,“您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