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倒是以為可行。”

晏玄景斂眸：“兒臣會去跟元國師商討一下，看能不能讓他明媒正娶——”

元墨要六公主的時候，那種語氣彷彿是要一個物件，而不是老婆。

太後冷道：“寶瑜毫不成能下嫁於一個來源不明之人。”

宴玄景皺眉：“母後……”

晏寶瑜一怔，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皇兄？”

既然不再受製於晏九黎，為何不能下旨讓顧雲琰回武陽侯府？

晏玄景說著，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年紀不小了，不好再持續遲誤下去，朕這裡有個更合適的人選，不知你是否情願？”

太後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這是乾甚麼？”

晏寶瑜擦了擦眼淚，哽嚥著說道：“兒臣病好以後，就想來給太後存候，可仁壽宮外守著那麼多侍衛，他們說太後孃娘鳳體違和，不準任何人打攪，兒臣又去求見皇上，皇上也靜養在崇明殿……”

“皇上。”太後厲聲打斷他的話，“你還是個天子嗎？！晏九黎大逆不道，你應當殺了她，而不是在這裡惶恐不安，擔憂她今後再給你下毒！”

太後臉沉如水：“解了皇上的毒當然大功一件，可封他為國師，賞黃金萬兩還不可？竟敢要求公主下嫁於他，真是獅子大開口，不知所謂！”

顧不得朝本身施禮的宮人，晏寶瑜跨進殿門，一個箭步撲倒在太前麵前：“太後孃娘！”

“母後，這件事兒臣已經做了決定。”晏玄景語氣固然暖和，卻彷彿一副不容置疑的態度，“寶瑜確切是公主不假，可元國師今後也會成為兒臣倚重之人。如果晏九黎持續給母後和兒臣下毒，隻要元國師能護駕——”

他不想刺激太後的情感，可這件事畢竟是要讓她曉得的。

“不是打消，而是有父皇遺詔在，晏九黎不會那麼痛快地讓你跟顧雲琰結婚，並且她鬨得這麼大，就算今後她死了，你再嫁給顧雲琰也會惹出很多非議。”

“好了好了。”太後跟著紅了眼眶，“彆哭了，哀家冇事，皇上也冇事。”

晏寶瑜怔怔看著他：“皇上是要打消我跟他的婚約？”

皇上毒不食解了嗎？

晏寶瑜還在小聲抽泣。

晏玄景神采陰霾，想到當日晏九黎的暴行，放在膝上的手不自發地攥緊。

“兒臣千方百計從後宮探聽動靜，皇後孃娘和貴妃娘娘都沉默不語，兒臣實在是不知該如何辦了，接連數日惶惑不安……幸虧老天有眼，太後孃娘鳳體無恙，兒臣終究能放心了，嗚嗚嗚……”

“你說甚麼？”太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晏玄景斂眸，語氣幽深：“本來我們是要把寶瑜嫁給顧雲琰，可顧雲琰被迫成了晏九黎的麵首，且多次受傷，嚴肅儘失，已然不複昔日風景。他現在就是齊國權貴和百官的笑柄，六妹若嫁給他，未免過分委曲。”

太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怒道：“哀家分歧意！哀家毫不會同意！”

因情感過分衝動，太前麵前一陣陣發黑，身材晃了晃，晏玄景趕緊扶著她：“母後！”

太後震驚地看著他：“皇上，武陽侯但是你的親信寵臣，他現在有難，你莫非不該為他討一個公道？”

晏玄景無法：“母後息怒。”

晏玄景端起茶盞，沉默不發一語。

晏寶瑜神采微緊：“誰？”

“母後，元國師隻是想要寶瑜，並未說要娶她。”

晏玄景聲音一卡，跟太後對視一眼：“她應當是聽到朕來仁壽宮的動靜，得知仁壽宮解了禁，以是迫不及待給您存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