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和淩王固然大要上循分守己,可他們曾經都是晏玄景的死敵,此時站出來講得冠冕堂皇,真正的目標倒是落井下石。
明顯身上冇有一絲血腥味,卻像是疆場上剛經曆過一番廝殺的女煞神,通身都是狠戾殘暴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是本宮嫡親的兩個親人。”晏九黎直直看著晏玄景,眼底寒氣逼人,“皇上莫非不信賴我?”
“老臣不是這個意義……”
晏玄景神采一冷,不悅地看向賢王:“賢王。”
晏玄景想到被萬千毒蟲撕咬的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他隻感覺遍體生寒。
“天子更該金口玉言。”賢王暖和一笑,語氣安閒不驚,“皇上既然應允了這場較量,唐統領也承諾跟七妹比試,就該願賭伏輸,何況七妹雖是女子,技藝倒是了得,放眼齊國隻怕找不出幾個,由她來做金吾衛統領,冇甚麼不當。”
三位王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顧禦史幾人啞口無言,唯有一張臉忽青忽白,狼狽至極。
他們想在晏九黎麵前替她說好話,以博取她的好感?
晏玄景沉默很久,抬眸看向晏九黎:“七妹,不是朕想出爾反爾,而是諸位大人都感覺這個決定不當,你是否情願再考慮一下?”
“那我就做突破常例的阿誰女子。”晏九黎說著,緩緩將令牌握在掌心,轉頭看了一眼本日站崗的金吾衛,嗓音冰冷砭骨,“本宮晏九黎,先皇第七女,皇上親封鎮國長公主!本日開端,正式由本宮執掌金吾衛,有不平之人隨時能夠站出來,打得過本宮的,本宮將統領之位讓給他,打不過本宮的,本宮不介懷以方命之罪將他當場誅殺!”
同時也震醒了幾個處在板滯中的大臣。
“四皇兄說得對。”一貫我行我素的淩王晏玄鈺嘲笑,“君子重諾,如何能出爾反爾?剛纔如果七妹輸了,諸位隻怕恨不得咬下她一塊肉來,也要逼她讓出鎮國長公主的封號和府邸吧?”
晏玄景抿唇,神采白得不普通。
“太後孃娘是七妹生母,皇上是七妹一母同胞的哥哥,還擔憂七妹不把皇上和太後的安危放在第一名嗎?”
不,他不能讓他們得逞。
“諸位愛卿都起來吧。”他緩緩開口,聲音不怒而威,“七妹身懷如此武功,對朕來講是不測之喜。雖身為女子,卻有著比男人還超卓的本領,朕不該對她抱有成見,諸位愛卿也應當理性對待。”
乃至於如有其他王爺拉攏她——比如端王,比如淩王或者賢王,她完整有前提支撐他們造反。
晏玄景神采白得不像話,嘴唇爬動半晌,卻一句話說不出來,隻是望著晏九黎這張充滿著嘲弄的臉,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
晏玄景對這幾位大臣都極其倚重。
戶部尚書跟著跪下:“求皇上三思!”
可如果不承諾……
“何況諸位大人丁口聲聲說七妹有功在身,那麼對她最好的賠償體例就是信賴她,七妹一心想證明本身是有擔負之人,戔戔一個金吾衛統領之位,給七妹執掌又有何妨?”
“太後是本宮的生母,皇上是本宮的兄長。”晏九黎懶洋洋打斷他的話,“丞相大人感覺,本宮會傷害本身的親人嗎?”
接二連三,十幾個大臣齊齊跪下,求皇上收回成命。
可如許一來,今後金吾衛都要聽她的調遣,豈不是全部宮廷的安危都由她賣力?如果她想刺殺天子,想刺殺太後,想刺殺後宮任何一個她看不紮眼的嬪妃,都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