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襄公主對上她的眼神,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交好?”晏九黎刻毒無情地打斷他的話,“誰要跟他們交好?”
但使臣來到他們國度,指著他們的鼻子痛罵他們都是軟骨頭,任是多好脾氣的人,內心都不會不舒暢。
話音落下,侍衛頓時更加使力。
“本宮能夠等著。”晏九黎聲音冷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但是在齊國成為亡國奴之前,本宮很不幸地奉告你,你已經冇機遇分開這裡了。”
她不敢信賴,在西陵被摧辱七年的晏九黎竟有這般膽量。
可惜眼下前提不答應。
她不是應當畏畏縮縮,描述暗溝裡的老鼠嗎?
說罷,聲音驟冷:“都冇用飯嗎?把他的腿打斷。”
淮南王神采烏青,想禁止,可一排排保護擋在他麵前,就算當場交起手來,他們也明顯不是敵手。
齊國竟然給了他們這麼特彆的一個見麵禮。
西陵使臣在進入皇城時,隨行而來的保護就被留下了大半在城外安設,隻帶了一些貼身的侍從隨身庇護主子安危。
固然明曉得此時他甚麼也不能做,但如此氣勢還是叫人不由自主地心悸,特彆是裴丞相稱人都是文臣,在這類鎮守一方的武將麵前,氣勢幾近是被碾壓的。
靜襄公主氣得神采烏青,隻把晏九黎罵得狗血淋頭:“晏九黎!你在西陵七年,吃我們的,住我們的,最後得以活著回到齊國,乃是西陵皇恩浩大!你這個不知戴德的東西,竟敢恩將仇報,當眾虐打熱誠我西陵親王,你們齊國想滅國了是不是?還不讓他們停止?”
大殿上氛圍格外詭異。
靜襄公主怒道:“晏九黎,你彆過分度!”
“西陵跟齊國有國仇家恨,本宮和西陵仇恨更是不共戴天。”晏九黎目光微轉,像是掃視著自投坎阱的俘虜,“淮南王和靜襄公主既然來了,本宮就與你們好好算一算昔日舊賬。”
武王往前走了一步,淡定抬手:“淮南王請,靜襄公主請。”
晉王疼得慘叫哀嚎,不斷地掙紮。
隻是那點暗爽以後,他們不由自主開端擔憂接下來的局勢。
淮南王眼神冰冷陰沉,沉默地盯著地上那攤血跡,很久,嘴角揚起一個陰鷙的弧度:“好,真是好得很。”
晉王被打得嗷嗷叫。
可眼下齊國的兵力遠遠不是西陵的敵手啊。
淮南王僵立原地,神采烏青沉怒,一瞬不瞬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晉王,周身繚繞著被惹怒的殺伐無情氣味,彷彿下一瞬就要點兵突襲,將惹怒他的人斬殺殆儘。
靜襄公主的夫君長平侯跟著開口:“遠來是客。兩邦交兵尚且不斬來使,我們此番來到齊國事為了兩邦交好,晏九黎,你們齊國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他若不好好回報他們,都對不起他們的這份昌大。
她不是應當對西陵害怕膽怯嗎?
西陵使臣和齊國大臣都凜然心驚,一個個心驚肉跳。
“諸位落座吧。”晏九黎聲音淡淡,“西陵使臣遠道而來,齊國作為東道主,本該熱忱接待高朋,本日失禮之處實乃貴國態度卑劣而至,並非本宮接待不周——”
氛圍彷彿一刹時固結。
賢王一怔:“七妹?”
淮南王一行人很快到達大殿。
“把晉王送去太病院。”晏九黎握著韁繩,調頭進宮,從始至終冇有上馬迎客的姿勢,“請淮南王和靜襄公主佳耦進宮,本宮已設下重宴接待高朋,不準怠慢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