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幾個太太倒是內心一震。
現在,這個雲淡風輕說出這個可駭打算的女子,究竟是誰?
梅大人曉得大賈氏心慈手軟的性子,擔憂她反而壞了事,主動接過了這事。
“公然與我們這邊的不一樣。我們這邊的花腔大多素雅,講究的是天然,就是光鮮的,大略也離不了這個框框去。這蜀地的卻大不一樣,用色大膽,很多色彩搭配,都是這邊不消的。構圖之繁複富麗,我們這邊真是趕不上。恰好看起來,還是很調和的。”
提及此事來,梅書瀚就目眥欲裂,的確恨不得把紅七給撕碎了。
二太太收到大太太的目光,心中輕鄙,不過,還是開口了。
“請老太太賞。”
說完,點頭道:“我這個mm,幾年不見,連我這個姐姐也有些不識得她了。如許陰損的主張,如果是之前,她是千萬想不出來的。那周家,究竟是個甚麼樣的妖妖怪怪地兒,竟把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梅書瀚一撩衣角,就要給大賈氏和梅大人行大禮。
老太太就命了人也與她們幾個上了茶,笑道:“今兒個我這裡來的可真劃一,倒是要上演《逼宮》還是《禪位》呢?”
三太太就有些不悅,這讓她感受彷彿大太太她們幾個是一夥的隻要她一小我被伶仃了。特彆大太太之前一貫和二太太不對於的,三太太有種被大太太叛變的感受。看著大太太的眼中就帶了幾番寒意。
“就是這麼籌算才返來的。”梅書瀚笑道,又提起了先前的那事兒:“父親母親先說的那事兒,交給我好不好?我包管給你們辦得妥妥當帖。”
卻聽得一個聲音崛起:“殺雞焉用宰牛刀?叫我說,這點小事兒,用不了娘脫手,也用不了爹脫手,儘管交給孩兒就是了。”
幾個月不見,梅書瀚的白臉變成了黑臉,一笑,暴露一口白晃晃的牙來。
說著,就暴露了欣然之色。
“這回返來了,就陪你母親過年吧。她真的很想你。”
三太太滿臉欽服地讚歎道。
“得得得,”大賈氏打斷了梅大人的長篇大論:“我曉得了、我曉得了,還不可嗎?一聽到你這長篇大論,我頭就疼。”
老太太揮了揮手,雪鬆曉得她是同太太們有話要說,帶著丫頭下去了,關了門,隻留了鶴兒在屋子裡奉侍。而她則親身在外頭守了,以免有那膽小妄為的丫頭敢偷聽主子們議事。
二太太就在內心暗自嘀咕:怪不得天子都愛佞臣。
梅書瀚就咬牙切齒隧道:“爹你是不曉得,那紅七,固然長了張標緻的臉,心腸卻狠如蛇蠍。你不曉得,她,她有多可愛。”
“真是我的好夫人。”見大賈氏轉過彎了,梅大人就親了大賈氏的臉一口。又道:“這件事,你也不必操心,妻有事,夫服其勞,保管給你辦得妥妥當帖。”
梅大人又把梅書瀚叫到書房,考了他的功課,見都妥妥鐺鐺的,這才點了點頭,暴露了笑容。
三太太此時已轉了一圈,就又回到了老太太的麵前,做著伶人的模樣,行了個福禮。
老太太笑得有力,雪鬆幾個奉侍老太太在榻上倚了,桂香輕撫著老太太的背,給她順氣。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
“還好,這回的老婦人是個真菩薩,不假、不假。”
“你個猴兒、你個猴兒,都是當了主母的人了,還這般皮。也不怕被人笑話。”